周老爷的书房内,钱满粮将抱在怀中的青铜匣子放在周老爷的面前,道:“老爷,这是大少爷拼尽全力抢回来的。”
“景儿,你受伤了。”周老爷心疼地望向周萧景。
“无妨。我先将昨日所遇之事详细告知与您……”周萧景神色冷静,将昨日周吴氏山道遇劫到念慈安后山密室发生的事,仔细描述,最后不解地道:“那梁家私兵又是何门何派?怎会如此嚣张,将我周家商道改换旗标,又让周家死士倒戈……”
听周萧景细述昨日之事,周老爷只觉心惊肉跳,心疼儿子的同时,又生出满满的赞赏之色:“景儿,昨日若不是你,周家商道定被那梁家私兵毁尽。”
周老爷轻叹一声,道:“这梁家私兵无门无派,也是近一两年才冒出来的。似专与我周家山庄作对。他们行踪飘忽不定,让人难以防范。”
“老爷!”一旁的钱满粮蹙眉思索,似想到了什么:“这梁家私兵,莫非与那沙金洲的主子有关?而这梁家私兵……主子定是梁姓,这梁姓主使能召集如此多的人手,恐怕自身实力不可小觑。”
“满粮,你继续往下说,莫要有顾虑。”周老爷殷切地望向钱满满,鼓励道。
“老爷可还记得上次去京都被追杀。当时满粮就怀疑,追杀我们的,定是万公公的对手,满粮大胆猜测,梁公公莫非就是梁家私兵与金沙洲主子背后的主使? ”钱满粮神色凝重,着实不愿周家山庄被宫里的人惦记。
“这……”周老爷面色骤变,沉默思考,良久后,语调沉重地道:“若这一切的事后主使是梁公公,着实棘手……”
“周家山庄宫里无人么?”周萧景问。
“想我周家山庄,从初代祖先迎娶了王府的小姐后,历代都得到朝廷的庇护。再者周家山庄只经商,不涉政,也得罪不到官家。”周老爷道。
“官场如杀场,如站了队,也会被牵连。如万公公与梁公公之间争高低,也定会打压彼此的羽翼。或许,周家山庄,就是被打压的羽翼?”周萧景冷声分析。
“大少爷所言有理,满粮也是这样的顾虑。”钱满粮应和道。
“如此分析,此事可能性极大。”周老爷直觉头疼,深知周家山庄如被有权势的人惦记,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
“不能坐以待毙。”周萧景眼里泛起狠意。
周萧景指尖摩挲着腰间佩刀,寒芒在眼底转瞬即逝:“我愿领死士三十,潜入梁府探查虚实。若当真与梁公公有关,先断其在焦县的眼线。”
钱满粮急忙摆手:“使不得,梁府高墙深院,侍卫皆配内廷甲胄,贸然行动恐危。不如先寻昔日与周家交好的官员探听消息,再从长计议。”
周老爷揉着太阳穴,忽然想起什么:“半月前户部侍郎顾叔怀差人送来请帖,邀我参加三日后的诗会。顾侍郎与万公公素有往来,或许能从他口中探出些风声。”
“我愿代您赴会。”周萧景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