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止住眼泪,慢慢抽泣,“可明儿”
“老奴不懂老夫人和国公爷安排二小姐进太子府的深意,但老奴明白,老夫人和国公爷定不会放弃名正言顺羽翼丰满的太子,支持胜算不大的魏王。”
若是那样,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安氏想想也是,太子乃当今嫡长子,只要不犯大错,就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皇帝。
而跟太子争皇位的魏王,就算不死,也得流放或是圈禁,至于魏王府的女眷,更是没有好下场!
安氏想着,仿佛已经看见太子登基后,唐晚跟着魏王流放岭南,被凌辱践踏的惨状。
“嬷嬷说得对,是我想差了”,安氏揉揉泛红的眼角,“我这就安排人准备三日后小贱人改记我名下的事。”
“对了,派人告诉明儿一声,让她有个准备”,安氏提起女儿就心痛,“再封一千两银子,一起送过去。”
“哎!”赵嬷嬷应下,亲自下去安排。
安氏收拾好情绪,重新净了脸梳了妆,大张旗鼓地准备三日后记名大事。
消息传到寿宁堂,老夫人对安氏的转变既诧异又满意,她对着局促不安的唐晚慈爱一笑,“等你的名字写入族谱,你就是安氏的嫡亲女儿,魏国公府的嫡三女,以后你就跟佛堂里的那个没有任何关系。”
唐晚低着头搓着衣袖,一声不吭。
老夫人也不在乎,继续道,“你出阁之前就住在寿宁堂,学规矩绣嫁衣。”
唐晚小声道,“我要跟娘亲待在一起。”
老夫人就当没听见,“至于你的嫁妆,祖母会亲自准备,虽然比不得你二姐,但也不会委屈你。”
“祖母”,唐晚提高音量,“我不嫁,我只想跟着娘亲。”
老夫人喝了口茶,“三小姐累了,来人,送三小姐回房歇息。”
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架起唐晚的胳膊就走。
“大胆!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唐晚双脚腾空不停扑腾,“祖母,我不嫁,我不嫁给魏王!”
“爹爹答应我,要我自己选夫君的!”唐晚大喊大叫,“我要告诉爹爹,我要找爹爹给我做主!”
安嬷嬷眼疾手快将手里的帕子塞进唐晚嘴里。
等唐晚呜呜叫着被架走,老夫人才摔了茶杯。
“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家儿女的亲事不是长辈做主?竟妄想自己找夫婿!”
老夫人被气的胸口疼,“都是征儿的错”,惯得她们母女不知天高地厚。
安嬷嬷一见不好,连忙叫人去请大夫,寿宁堂上下乱做一团。
太子府内,唐明将书信凑近烛台,待焚烧过半后扔进铜盆,静静看着纸上的墨迹化为灰烬。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唐明伸手摸上小腹,眉眼尽是笑意,“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