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之嘛，笔头是厉害，但他也不是阎王爷，他说破产就能破产？”

章清婉被他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弄得一怔，心里的火气和焦躁更是压不住地往上涌。

“这还不是大事？明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是谁？究竟是谁要这么往死里整我们章氏？”她连声追问，眼睛死死盯着魏明勋，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魏明勋迎着她的目光，沉默片刻，忽然反问，“章总，你当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

那眼神锐利，带着审视，让她感觉自己的念头都无所遁形。

章清婉的心猛地一跳。

他知道了？他知道她和陈宏宇私下里……不可能！她自认做得天衣无缝啊。

章清婉强迫自己镇定，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我……我怎么会知道？明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整天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这种捕风捉影的谣言，我上哪儿知道去？”

“捕风捉影？”魏明勋眉梢轻轻一挑，“王敬之那支笔，可不是随便乱写的。”

“他敢用‘财经第一笔’的名头发出这种近乎判决书的东西，背后能没点所谓的‘实料’？”

章清婉听见这话心脏又是一跳，这个陈宏宇他怎么敢的！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和陈宏宇有牵扯。

“我知道了！肯定是章承轩！一定是他干的！他一直盯着总裁的位置，做梦都想把我拉下来，最好章氏乱成一锅粥，他好浑水摸鱼！”

“这种阴损的招数，除了他还有谁想得出来！”她越说越激动，语气也越发肯定，仿佛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

“章承轩？”魏明勋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你是不是忘了，章副总都多久没踏进公司大门了？”

“他连公司最近的茶水间换了新咖啡机都未必知道，还能有这么大手笔，去调动王敬之这种人？”

章清婉的脸色更难看了，嘴唇哆嗦着，却还在强撑。“他……他可以在外面遥控指挥！他那些狐朋狗友，哪个不是唯利是图的？给他点好处，什么事做不出来！”

“哦？遥控指挥王敬之？王敬之那块老骨头，可是出了名的茅坑石头，又臭又硬，只认钱，或者说，只认能让他一鸣惊人的‘实料’。章承轩拿什么去喂饱他？”

“再说了，他图什么？把章氏搞垮了，他能接手一个烂摊子？他有那个魄力，或者说，有那个脑子，在现在这种局面下力挽狂澜？”

魏明勋每说一句，章清婉心里的防线就崩溃一分。

是啊，章承轩怎么可能有这种能耐。

“我……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章清婉几乎是落荒而逃，根本不敢再看魏明勋的眼睛。

出了魏明勋的办公室，章清婉冲进了电梯。

她飞快地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

“陈宏宇！”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章清婉的怒火却烧得更旺，“我管你什么计划！我现在不想听你的任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