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懂这门道,又高声喊:“这都是做炸药的材料!不过好在没被填塞,不然可是能把人炸伤的!”
“哪用得着炸伤人!”沈玉阙走到周荣面前,拿过那片纸说:“只需要一点火星引发一场大火,这就够了!”
众人大惊:“有人要纵火?!”
“这是故意的啊!”
“谁这么卑鄙无耻!莫不是沈家的仇家?”
“很有可能!不过也没听说沈家与谁结过仇啊!”
“难道又和上次一样,是那群使船伙计的遗孀?”
“孟大人在这呢!话可不要乱说!”
人们窃窃私语,都在讨论此事,孟作春作为江阴县丞也是脸色铁青,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烧毁漕船!
当他这个父母官是死的不成!
“难道沈家船厂就没有责任吗!”人群里,有人质问:“沈大小姐,举办这样重要的交付仪式,你们船厂都不事先检查祭祀要用的东西吗!出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没有责任吗!”
船厂伙计听不下去了:“怎么还怪起我们来了!明明是有小人从中作祟!”
“就是!难道你在路上被偷了钱袋,不抓小偷,还要怪自己出门带了银子吗!”
“没听过这样的道理!”
“其实人家说的也没错啊,就是沈家船厂疏忽!没烧起来是万幸,要是烧起来,船必然是保不住的,这船上的人……我看也悬!”
“哎?难道你们就不奇怪,为何这船没有烧起来?”
听到这个问题,沈玉阙不仅没有惊慌失措,甚至还微微一笑,阳光在她眼角跳跃,她行至船侧,面向众人缓缓开口。
“因为,我是故意的。”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这火是你自己烧起来的?”
“当然不是!”沈玉阙摇头:“早在此人欲要引火之前,船厂便有人发现了他的计划和安排,我不知此人目的何为,兴许是想证实女子登船会带来噩运,亦或者在这样的大日子里让沈家船厂一败涂地。”
话说到这,围观众人竟都互相怀疑起来,总觉得身边有人在沈玉阙登船的时候说过‘女子登船会带来噩运’的谬论。
沈玉阙又继续说道:“而我们之所以没有拆穿,没有阻止,任由事情继续发展,自然是因为知晓这些炸药无法伤人!”
“无法伤人?”漕帮二当家板着脸道:“说明炸人不是他的目的,让漕船起火才是他的目的!沈大小姐如此纵容姑息,就不怕船真的烧起来吗!届时问题可就大了!”
“二哥,”周荣忍不住替船厂辩驳:“这不是没烧起来吗!”
“哼!水火无情!要是烧起来了,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