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榆树囤赵威家院子里,已经有人开始上门劝赵庸和王彩姑,给赵威的丧事办起来。
虽然没有尸体,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赵庸就这么一个独儿子,哪里接受得了这个结果,说啥也不办丧事,要等几天后,如果赵威的人身实在是找不到,到时候再说。
现在,他们还抱着一丝希望,说啥也不想就这么盖棺定论了。
刘谦坐在院子里面,一张稚嫩的脸蛋,此时也有些脏污。
但他都顾不上去清理。
他是眼睁睁看着赵威消失的,直面生与死的那一刻,这个少年人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甚至还有些许的懊恼,早知道赵威这个表哥会如此不幸,那他在事发前,就不会和他吵那一架了。
此时就是后悔,后悔自己屁用也没有。
在这一次的灾难里面,他什么忙也没有帮上,只能像个废物一般愣在那里,看着村民们忙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眼泪不知怎么的,哗哗哗的往下流。
至于老太爷,原本健康的一个人,却像是失了什么,一直摊在床上,眼里有些浑浊。
而老太太杵着拐杖守着他,背也有些驼了下来。
“老伴,那孩子一下子坐上这种位置,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
“我听说镇政府都来人了,这事儿不简单啊!”
“那河是明显有人搞事故意弄的,要害的可是一个村子的人,其心歹毒,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当初把赵威这个孩子推去做社长,实在是有些太扎眼了啊。”
“是我们害了这个孩子,是我们害的他啊!”
……
和赵庸两口子的茫然无知不一样,老两口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抓住事情的要点,并判断出赵威的遇害原因。
然而,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除了悲伤难过,他们已经不知道还能再帮着做什么。
如果是在没有出事之前,他们人还在家属大院话,有他们罩着,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他们赵家人动手。
所以,这一波,追根究底,还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
老太爷颤抖着手,哆嗦的道:“树倒猢狲散,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呵呵……”
他所培养起来的那些接班人,现在都将其视为洪水猛兽了吧。
要不然的话,他们帮离家属大院的时候,竟然连一个帮忙的人也没有。
后面,去了新居,更是没有人来拜访。
当时还觉得是这些人太过谨慎。
现在想想,怕是要划清界线了才是。
毕竟,他们两个终究老了,唯一的儿子是个庸才,字都不识几个。
这个孙子太年轻,据说之前的名声还不是太好,只是一个会喝洒闹事的酒蒙子。
突然间登上高位,不服气的人太多,都想借着对付赵威,从而让他们老两口彻底的成为一个边沿人。
他们怎么敢的?
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老太爷气愤之下,却是呕出一大摊血来。
一时间,赵家再一次陷入了鸡飞狗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