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贵人真是拼了命的施救,渡气渡的自己脸色铁青,按胸也是使足力气,小小的二皇子胸前一片青紫。
压的孩子现在喘气都疼,但……
确实是有用的。
孩子被她‘吹’的,坚持到了太医前来,一番又是扎针,又是按穴,终是把他喉咙那块儿肿胀给压下去了。
剩下的全身疹子,难受是难受。
好歹不要命了。
“你,很好!”元昭帝听了奶嬷嬷的解释,转头认真看了柔贵人一眼。
声音温和。
柔贵人后怕的腿肚子都是软的,要盼儿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稳,闻言,也没力气谢恩了,仅是胡乱点头,抽泣着道:“幸好,幸好当初文平第一回犯病时,我,我就找太医打听,他那病最严重了会怎样?突然发作了又要怎么应对,本只想着,是白操心一场,没想到,没想到居然用上了。”
“原本,原本他早上都好好的,谁知道突然就严重了。”
“以前发作都没这么吓人的。”
柔贵人泪如雨下。
孩子在她面前憋的脸色铁青,直翻白眼儿。
她真的吓坏了。
这辈子不想在经历下一回,于是,她鼓起勇气,向元昭帝道:“陛下,文平年纪小,身体也不好,遭这一回罪,不知道要损他多少底子,可不能再来一回了。”
“他受不住了。”
“那孩子,那孩子……”
柔贵人泣不成声。
二皇子见生母哭泣,身体又难爱,也不忍住哭出声来。
“呜呜呜呜~”
他的声音细小破碎。
正是最让大人心疼的那种哭法儿。
元昭帝被他哭了心都提起来了,上前摸摸他的脑袋,他转身沉声吩咐,“仔细查,原本文平已经痊愈,这几日也不曾出门,因何这么严重了?”
上回他发病的时候,杏花菀里外里,连家具和帘子都换了,没有让他过敏的东西。
“是有人刻意相害吗?”
“还是尔等不尽心?”
他目视众宫人。
奶嬷嬷和宫女们齐刷刷下跪,连连求饶,“奴婢们不敢。”
路九德领了命,转身带人就去查调查,近日杏花菀里,可进了什么旁的东西?衣、食、住、行是否有异?宫人太监的调动,甚至,是否有人领了不该领的东西……
梅嫔看着,面上没有表情,实则心已经提起来了。
她气的紧紧咬着牙交,拳头紧握,暗骂:小贱种命是真硬啊,她灌了那么多花汁,为什么不死?
柔贵人太多事了。
皇子死没死,造成的混乱,绝不能同日而语,一个死皇子,能让局面乱上大半天,但,但他活着就……
梅嫔暗暗祈祷,烈郎可千万别想起什么来。
然而,她的祈祷没生效。
元昭帝刚把路九德打发走,转头便吩咐,“季元白,你去‘清风徐来’找宝贵嫔,把这边的事,跟她说说,别让她担心。”
“她若是想来看看,你就伺候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