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到底没拗过儿子的好意,手压在儿子手臂上上了车。
林四转身看向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让人将带来的礼物放下来,拱手:“今日匆忙,改日再来拜访,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告辞。”
杨家人张口想说什么,看着车马,到底没说出口。
林老夫人掀开车帘:“回去吧,都在门口干什么。”
杨老夫人想问问她:你会不知道他们在门口干什么?
可现在脑子都是打结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马车驶离了胡同。
邻里都凑上前问:“谁啊,什么亲戚?”
“好大的派头,是军营的吧?”
杨家人闻言,反而什么都没说:“不是,不是。”直接关门进去了。
进去了,反而有点懂,自家女儿为什么什么都没说了,有些事到了某个程度,反而不想说了。
但脑子里都无法相信,当今圣上,是他们家的外孙女?!
那可是圣上!
……
马车上,林老夫人摘了斗笠,笑了。
林老爷便看着她笑。
“我爹和我娘现在肯定后悔死了。放心吧,下次你再去的时候,他们就不敢给你脸色看了,肯定还对你客客气气的。”
“就老四事多。”他还能跟自己岳父岳母计较,他们养出这样好的女儿,跟的又是岳将军那样的男人,看不上下面的人多正常,他若是在意,就不会去了。
林夫人计较:“孩子也是不想你受了委屈。”
林老爷知道,说到老四:“老四也该成家了。”都多大的人了,老五家孩子都那么大了,他还没有着落,每次提起都说没稳定下来不着急,现在稳定下来了总该着急了吧。
林老夫人点点头:“我让之念给他留意着。”
“抓紧点,要不然总是有人问,显得咱们看不上人家一样。”
“好,好。不让他飘着,说他挑拣,不能耽误了你老林家踏实做人的门匾。”
林老爷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人说,对之念不好。”
……
上书房内。
林之念汇总了所有政令,进行总结:“税务这里,自即日起,田赋减三成,商税减两成,先行五年,以助民生息。”
“丐溪楼原在南地的大型机械,不用往北调,留在南地之中,北地所有供应重建,一年内,新京城所有基础建设做完,边关所有城墙重建完成。”
“工部融一批丐溪楼的人进去,分出三个研发所,至少提交六个可行性方案上来,最短五年,最长十年,我要看到东西。”
“吏治最近辛苦一些,严惩贪腐,凡官吏贪赃枉法、以权谋私者,不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不贷,轻则罢官免职,重则问斩抄家。杜绝新官上任,先肥己。”
“同时,设立检察院,专司监察百官,确保朝廷政令畅通。关于河道,所有川河,无论大小,即日起审查隐患,未上报者、监察不利者,直接革职查办。”
“宣传署在做什么?指令在哪里,作品就在哪个方向,兴农的戏曲、杂说推进了几步?顺口溜、头口禅想没想好?不要动不动就拿大的,要盯俗的,大的给谁看?”
“民法纠纷的事,以后不要闹到我桌子上,尤其是你们,什么谁的儿子打了谁家公子,谁的妻子抓了外面女人的头发,谁谁谁去了街上养着的谁的院子!这种道德层面,律法判不了你们的事,再被人告到我这里,一律严办!都下去。”
几人才敢吭声:“吾皇万岁万岁——”
林之念骤然抬头:“喊什么!说了多少次了,活不了那么大岁数!下去,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