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念的手指坚定落下,农:“七天时间,呈几份可行性汇报上来。”
下面的人互看一眼,拱手:“是。”
林之念送走这一批朝臣,下一批议水利的朝臣已经候着了。
水利刚走,军政新策还在等待。
周而复始,一批连着一批,都是问活计等着决策,林之念从早晨忙到晚上。
直至傍晚,夕阳铺了一层薄纱,轻柔地洒在肃穆的宫殿上。
林之念终于得空,搁下了手中的朱笔,靠在椅背上,窗外微风拂过,丝丝凉意如潮水般抚平了她脑海中翻涌了一天的政事,难得要放松几分。
外面有人来报:“皇上,番邦院有事求见。”
林之念整理好思绪,坐正:“进来吧。”
“是。”
……
夜色如墨。
魏迟渊看完宫里送来的信。将信放在一旁,逗弄着新训练的小狗。
这是他训来给之念解闷的,再过几日就训好了。
之念的《致君书》言辞恳切,处处为他着想。
——卿之才,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我深知你有治世之能,当于朝堂之上展翅翱翔,为天下苍生谋福祉,而非困于后宅,虚度光阴。
我说这些,知你要不高兴了,有情绪可以冲我使。
但冷静后,你再仔细想想,真的合适吗?——
魏迟渊手指下压。
小狗立即蹲好,两耳服帖,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只是这封《致君书》之于他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才学如何,从小听到大,说得最夸张的比之念真挚多了。何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又不是没体会过。
与其说,他在意《致君书》里的内容,不如说,他更在意这封书信表达的意思——她有不与他再维持关系的考量?
魏迟渊看着乖乖等着喂食的小狗,直接拿来食物放在它面前:“吃吧。”
小狗立即低头,吃得憨态可掬。
魏迟渊俯身摸摸它的头,若有所思:是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吗?毕竟陆辑尘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只要不想麻烦,一刀切的可能很大。
国事如此之多,她又不再年少,就是年少的时候也没见她把太多情绪放在感情上,更何况现在的她。
“慢点吃。”魏迟渊看着乖顺的小狗,笑着又给他添了一小盆奶。
……
陆府内。
陆辑尘铺开笔。
诸多情谊,付诸笔上没有任何滞涩。
他离开过了,千般思绪、万般日子在心头,是什么感觉何须再体会,思念与桎梏,与他的所想又不是没有抉择过。
字字句句没有停顿,是他抛开的过往,和多少次不敢表达的喜欢。她永远在前,看他总带着劝诫,但她同样坚定地每次都牵起他的手,不曾放开,这份坚定,更胜过一切。
《陈情书》洋洋洒洒,都是漫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