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修长的,且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白色身影被我一吼,直接没听见,一把将贺遥揽入怀中。
天了个神,贺遥尖叫,我暴跳。
倒不是怕他被色魔猥亵,毕竟大家都是男人,谁吃亏还不一定,我怕的是那色魔手持的折扇扇骨上,悄悄伸出的利刃。
利刃杀出,直划贺遥胸膛。
张宛瞬时闪出,红煞狠厉朝色魔袭去。
“大黄!”
我蹬上旁边的桌子,大黄默契的跃入半空,顺势用背脊接住我,助我扔出纸棺,于此同时,铜钱剑直刺色魔。
如此配合,色魔受了纸棺攻击,张宛成功将贺遥救出,我的铜钱剑……被他的折扇卡住。
“张宛,走!”
我话落,色魔折扇一个猛扯,我失重扑出去,另一只手翻转着铜镜,白光闪过,他想要禁锢我的手缩回,整个人闪出。
尽管快到如此,色魔还是遭到了铜镜的腐蚀,手臂和脖颈滋滋冒烟,停在窗边晦暗不明。
如此,我欲紧追不舍,一鼓作气发现我铜镜高举,但浑身动弹不得。
低头一瞧,红嫁衣又裹上了我的身。
靠,这嫁衣竟能隔绝克邪之物。
大黄在旁边撕咬衣裳,衣裳纹丝不动,我泪了,还得凝聚冰刃。
“表姐!你怎么了?你怎么漏气了?!”
贺遥这一惊呼,把我给吓够呛。
抬头望去,珠帘那头,张宛鬼魂身破了一道大口子,在腹部,此时跪地不起。
贺遥急得团团转,眼看要奔进来,那色魔在窗边,手臂与脖颈已快愈合完。
完犊子,我高呼:“别进来!”
嗞——
刺眼的白光,就在贺遥冲进珠帘的一瞬间,房梁上有红衣栽下来,发出咚的一声。
是之前抗不走的新娘,僵硬的身躯里缓缓飘出许多魂来,确切来说,是魂的碎片。
色魔愣住了,模糊不清的脸仿佛不可置信。
刚刚的光,是铜镜。
是我高举来不及收回的铜镜。
我抬头,铜镜镜面照射的房梁处,涌动着残破的阵法气流。
怪不得找不到林若若的魂,敢情这混蛋把魂给拆了,每个新娘尸体塞一点,再以阵法控制并隐藏。
色魔也发现是铜镜干的,并且杀气四溢,直朝我奔来。
我直接把铜镜扔了,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光照得更均匀了。
色魔生生刹住,直接一个挥手,我就飞出去了,被他掐在半空,喉咙剧痛。
他声音幽幽:“我是真心的,你为什么不识好歹?”
我:“咳咳咳……你说啥屁话?”
大黄凶狠上前被他拍飞了,贺遥,贺遥被他掐在另一只手上。
完,全栽。
没办法,只能朝他吐口水了。
“tui!”
一坨带血的口水艰难糊在色魔脸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两秒。
然后那模糊不清的脸突然像鼓泡泡一样,不停鼓包,鼓成一张女人脸。
很震撼,女人脸长得眉清目秀,但眼神带着嫌恶的狠戾。
好像是因为被我带血口水糊住的地方,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