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昨天不是卖给了小人家里一批粮食吗?”张文远尴尬地笑了笑,“小人本想着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梁山泊,以此引诱他们来劫粮,如此,他们和韩家就结下仇了,我们或可以浑水摸鱼。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计策禀报给恩相,韩家人就把粮食送过来了。”
周运来抬了抬眼皮,随即叹气道,“倒是一条不错的计策,可惜没来得及实施,你怎么不早些提出来?”
张文远尴尬地挠了挠发髻,“咳,小人和韩子恒约的是二月初交割粮食,没想到他昨天就送过来了,因而没来得及部署。不过,恩相你也不必着急,虽然不能把韩家拉下水,但还有梁家呢,还有朝廷的漕粮呢,水泊里船队那么多,只要思路对了,总会找到机会的。”
周运来颔首道,“嗯,这倒是一条不错的计谋,梁山泊这帮贼寇十分狡猾,他们只打劫商队,不敢动官船和豪族的产业,因而未引起朝臣的重视,要想把事情闹大,就得把他们拉下水。”
张文远提醒道,“这事必须要做得极为隐秘,千万不能被人察觉到了,要是不小心传出去了,不仅梁山泊要遭到灭顶之灾,我们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周运来后脊梁一紧,“嗯,说得有理,这条计策虽然能用,但是风险很大,老夫还要斟酌一下。”
张文远心说这也要斟酌、那也要考虑,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干成什么事啊?人家蒋承恩虽然蛮横霸道,好歹还知道要主动出击,你就成天窝在县衙里冥思苦想吧,到时候被太师府拿掉了可别哭鼻子啊!
从县尉府出来,张文远又去见了时文彬,时文彬听说他要去任城韩家办事,自然不会阻拦他,而张文远也十分懂事,又给他的账户上存了一千贯钱。
听说账户上已经超过了一万贯钱,时文彬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的,但眼神里那股喜悦之情却是掩盖不住的,“五月二十七日是我父花甲寿辰,老夫本是要回去祝寿的,奈何朝廷有法度,老夫不能擅离岗位,到时只能准备一份寿礼送回去。此事还要劳烦你着人护送过去,我今日早早地说与你知道,你可提前做好安排,到时一定要替我走一趟江西路吉州府,万勿推辞!”
领导有差遣,张文远自然不能推辞,当即朗声答道,“恩相既有差遣,小人岂能推辞?恩相放心好了,待小人从任城回来以后就着手安排此事,到时一定亲自走一趟,定要在老太公的寿辰之前把寿礼安然无恙地送到尊府。”
时文彬喜不自胜,“好,好,有你亲自走这一趟,老夫才放心!”
张文远又说了要开粮店的事,时文彬自然不会反对了,“开粮店好啊,稳赚不赔,可想好了名字?”
张文远知道他的题字瘾又患了,连忙道,“小人已起好了名字,就叫利民粮社,还请恩相为小人题一幅字!”
时文彬欣然应诺,让老书童准备了纸笔,不多时,“利民粮社”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就跃然纸上了,张文远大喜,又给他的账户上充值了五百贯钱的润笔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