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信将地图收起来,重新开着大卡车到了路上。
五,六十年代的马路很窄,只有两车道,而且很多地方都是沙石的路面。
再加上五六十年代的大卡车性能也不太行,开起来的速度自然不会快。
也就四,五十码的速度。
太阳已经完全的落了下去,天也暗了下来。
这个时间的视线是最差的。
叶守信也是小心翼翼的盯着路面。
江疏琴手撑着半边脸腮,眼睛也是微闭着。
突然,一条人影从路边的行道树冲了出来。
叶守信也是眼疾手快,一脚刹车把车给稳稳的刹住!
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扑到卡车的引擎盖上。
要不是叶守信刚才一急急刹车,这个女人就被撞死。
江疏琴的脑袋也撞在车窗上,痛的她一咧嘴。
“真是晦气,碰到这么个玩意!”
“守信,怎么回事?撞着人了吗?”
江疏琴见引擎盖上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也慌了神。
叶守信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没有撞上,这女人估计是碰瓷的,你待在车里不要下来,我下去看看。”
叶守信把大卡车的摇把给拽了出来。
五六十年代的大卡车,到了冬天钥匙打不着火,就得烧上热水浇,再用摇把用力的摇着,才可以将车子打着火。
“守信,你可要小心一点。”
江疏琴赶紧提醒叶守信。
“没事。我有把握。”
叶守信拍了拍江疏琴的肩膀,拉开车门跳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碰瓷碰到老子身上来了?赶紧滚开!”
叶守信一手抓着摇把,一手指着趴在引擎盖上的那个女人破口大骂。
“同志,救我,快救救我!”
女人用手撑着引擎盖,站了起来,她手臂上还绑着麻绳。
怪不得刚才从马路边上的行道树后面冲出来就像是鸭子一样跌跌撞撞,接着便是撞在了引擎盖上。
不过,在这荒郊野岭的,又是灾荒之年,叶守信可得提着万分的小心。
“你是做什么的?谁把你的手臂给绑了起来?”
“同志,我叫幸蕾,是公社里的大夫,公社派我来泷西大队给一个五保户看病,可我来了以后,被个五保户下了药。
等我醒过来时,才发现手被绑了起来。我害怕极了,趁着五保户没主意悄悄的跑出来。
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驾驶员,快请带我回红光公社。让公安来抓他!”
幸蕾急切的对叶守信说着情况。
叶守信看名公社的大夫说的不像是假话。
反正他也是要去红光公社。
“幸大夫,我可以带你去红光公社,但是我的驾驶室里已经坐了人,不能让你坐驾驶室。你要想回红光公社只能是委屈你坐在卡车的车厢里。”
卡车的驾驶室里可以坐三个人,但是叶守信这么做也是为了试探这个叫幸蕾的女人。
如果她刚才说的假话,大冬天坐在车厢里面肯定会露出一丝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