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和波用手往后梳了一下头发,然后说,是啊,上次是刘主任他们请的客,但我们确实得感谢一下林院长,没想到林院长跟刘主任他们关系也不错,甚至比咱们更好一些。
印安东说,虽然县里和学校里达成了一致意见,但有些学校跟县里的关系未必就那么好,所以这土方队伍也不一定用他们村里的,职业学院这边也算一个特例。
朱和波点点头,说,是啊,要不然咱们的土房还拖到现在,要是用集团的队伍,这活早就干完了,而且价格也不高。
朱和波提起这事来似乎颇为感慨,印安东说,朱经理,要不是甲方,这土方工程怎么也轮不到村里,他们就是空手套白狼,车队不是他们的,司机不是他们的,他们就是揽了这个活,倒倒手就赚钱,这种活谁不会干,他们吃的就是这个资源。
想起这朱和波虽然牢骚满腹,但实在没法多说了。到了这个程度,他早就里外不是人了,想想就憋气,想想委屈,但自己又能怎么做呢?好像没有选择的权利。
刘老二现在对他不但有意见,而且意见很大。
不知道怎么回事,印安东看到朱和波就有点儿来气,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以至于朱和波给他安排工作,印安东心里都有点讨厌。
朱和波看到印安东兴趣缺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像林院长的事,印安东算是解释清楚了,不过朱和波那里还是有点疑问。就那边的房子,至于让林院长对你印安东这么好?好像也有些不大对,而且林院长说到了刘主任在林院长他那儿吃饭。
虽然印安东解释的非常顺利,但是朱和波内心的阴云依旧没有完全消除。想到林院长偏在印安东上面,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朱和波本来就不是那种心胸非常宽广的人,到了现在也跟着吃醋,实在不是印安东想的那样。
天空虽然灰蒙蒙的,阳光还是懒洋洋照着,朱和波开着空调,那空调的温度也不高,好在朱和波能受得了。
印安东说话不紧不慢,虽然林院长安慰他了,但是林院长的安慰,也给印安东也带来了一定的压力。尤其是朱和波这里,这一关说不清楚,印安东就有点儿被动,合着两人都在互相猜忌。
印安东还是说,朱经理,那个甲供材我看抓紧给我们领导汇报吧,像这么重要的事,涉及到我们公司的利润,要是队伍在这忙忙活活,白忙活了,我们公司也没有什么利润可图,这活干的就没意思了。
印安东多少知道孙鸿渐跟朱和波之间是有一定的关系的,尤其是朱和波这边的关系,大部分是孙鸿渐出面来处理,印安东心中多少有数。
印安东记得孙鸿渐透露过朱和波从他这里借过钱,借了之后,至于还没还,那都是个未知数,印安东不问,孙鸿渐也没说。
印安东虽然听说过,在工地上也从来不主动说这事儿,但他知道是有这怎么回事。现在印安东说出这个话来,朱和波却是说,这活不干是不可能的,毕竟咱们一块儿投的标,而且这种承包方式也都确定了,尤其是老姚他们并没有安装队伍。安装上的活儿,肯定得靠咱这边来做,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有打退堂鼓的机会。
印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安装公司还干不了这活?利润高低是一个方面,这活儿是必须得干的,挣多挣少,那也不是咱说了算,反正你的工资照发就完事了呗。
印安东心里想,朱和波说的轻巧,安装工程哪能跟土建工程相比?土建工程都是大体量,像钢筋混凝土一起主体,这产值嗖嗖地长,那跟安装工程中间配几根管子,只有预留预埋,产值低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