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尼玛的!”陈三爷不屑地一喝,“知道什么叫君子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好逑吗?不好逑,你就不是君子。”
基哥一阵懵懂:“什么球?”
“皮球。”
基哥一愣。
陈三爷哈哈大笑,身后兄弟也跟着一阵爽笑。
基哥脸上的死肉开始颤抖:“陈三!别耍嘴皮子了!这里是津门第二监狱,在外面,你是陈三爷,在这里,你就是个小虾米!”随即转身对兄弟们吆喝,“津门的老爷们儿们,陈三这个外来户,压了我们这么多年,在天津卫出尽了风头,美女他霸占、名望他顶着、金银财宝他拢着,这个当初走街串巷的小狗怂在津门发展这么好,你们恨陈三吗?”
“恨!恨!恨!”北区的亡命徒回答。
陈三爷呵呵一笑:“恨我者,都是杂碎,爱我者,都是善人。你们自己不争气,反倒怪我?我来到津门后,草根一枚,我没白吃天津卫一碗饭、没白拿津门百姓一分钱,我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天上掉馅饼,也没掉到我头上,龙海升想弄死我,蕉爷想弄死我,我第一批门徒想弄死我,上到大亨权贵,下到贩夫走卒,都看我不顺眼,我凭一口气走到今天!没有我,你们就能混出来?龙海升在世时,你们日子如何?”
“吃香的,喝辣的!”基哥大叫。
“我没说你!我问的是你身后的兄弟!”陈三爷开始使离间计了。
基哥身后的光棍想了想,默不作声。
陈三爷接着说:“龙海升在世时,是不是打得你们头都抬不起来?小刀会横行霸道,铁罗汉、肉彪子等人六亲不认,龙海升霸占了柳爽,你们怎么不嫉妒呢?蕉爷独领港口、津门七十二行一口油水都捞不到,你们怎么不嫉妒呢?胡老八卡死步行街,做买卖的必须孝敬一份才能开张,你们怎么不嫉妒呢?合着只嫉妒我一个人?就是因为我是个外来户?被自己人痛扁、踩在脚底下,就高兴,外来人一出头,就愤懑?如果这样,你们应该嫉恨租界里的列强啊?他们更是外来户,怎么没有一个人敢烧了租界呢?哦——我明白了,自己地盘上的流氓是主子,外来列强也是主子,就单单欺负我?这不就是最大的劣根——奴性十足吗?”
南北区所有人,默不作声。
“我创立津门第二商会后,是不是津门百姓都尝到甜头了?物价下来没?商品丰富没?还有缺斤短两没?还有以次充好没?还有欺行霸市没?都没有了吧?回家问问你们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买东西足斤足两?龙海升开赌场时,拿出过一文钱救济百姓吗?龙三爷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玩妞玩大的,分给你们一碗羹了吗?你们不也是敢怒不敢言吗?我接手三大赌场后,每天在赌场街免费分发食物,你们的眼睛都瞎吗?教育、医疗,哪一项我没捐款?你们老爹、老妈、妻子孩子,能上学、能享受医疗,谁给你们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是吧?谁打得你们最狠,你们越服谁,谁越不拿你们当人,你们越怕谁,谁越欺压你们,你们越山呼万岁!”
“陈三!别叨逼了!不是来听你演讲的!”基哥怒吼。
“小鸡啊,也就是此时此刻,你敢这样对我说话,换个地方,你给我提鞋都不配!哎对了,既然你这么重义气,当年龙海升在教会医院落难时,你咋跑了呢?小诸葛也跑了,白小浪也跑了,你们这些漏网之鱼还有脸谈义气?大哥落难,小弟猢狲散,丢不丢人,现不现眼?现在你又忽悠一群汉子跟你干,最终他们能得到啥呢?”陈三爷说着,翘起脚目视基哥身后的汉子,“各位兄弟,你们可想好了,这种人你们可得看清了,平日里假仁义,一到关键时刻,他撒腿就跑!”
“我他妈不跑!陈三!有种单挑!就今天,就现在,敢不敢?!”基哥怒喝。
陈三爷微微一笑:“这才有个老大的样子。古代两军交战,大将当先锋,冲在最前面,你别老是往后缩。”
“我没缩!咱俩单挑,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