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也不曾想到这场火居然是从大理寺内部烧了起来,而且杨树的死亡还牵扯上了后厨人员,这让众人对大理寺征召的人员从品信到身家由来上都不由再次再三斟酌。
对于大理寺变成一个筛子,好似什么人都能进来踩一脚这件事,便就是薛恒也是黑了好几天的脸,今天才看到好一些。
宁宛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胡仵作,她看着正坐在桌案后看书的薛恒,“薛少卿,老胡...”
宁宛话还未说完,低着头的薛恒轻抬眼睑看了过去,而手下还不忘掀开新一页,淡淡说道:“胡仵作不是那般任性之人,给了他时间平复自己,过些时候便就回来,宁娘子莫要担心,胡仵作心中自有一杆秤,他分的清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真的能这么理智吗?在她看来这种人不是没有,但是非常少。
也许老胡就是这种人吧,见薛恒如此笃定的态度,宁宛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比起自己,他们应该是更加了解胡仵作的。
“晚上我与薛少卿要去宫中赴宴,宁娘子你去不去?”靠在墙边,包灯抛着手里的果子问着。
宁宛眼中透着疑惑,她去?“能去吗?”这不合适吧,她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应该没有这个资格进宫去蹭吃蹭喝。
宁宛看了眼包灯,又扭过头去看向薛恒,眼中隐隐透着一丝兴奋,她还没去过这种大型的宴会。
她去过的最大的就是村里人结婚,吃的席。
“无妨,就是一个普通的宴会。”薛恒淡定的说着。
“这有什么不行的,到时候宁娘子你穿件方便行动的胡服与我一同跟在薛少卿身边,还差一个随从,刚好宁娘子补上。”
到时候他们寻个不起眼的位置,自然一切都好办,“刚好还能见见世面,听说这次还有外邦的人在,金发碧眼的与我等大雍人全然不同。”包灯一脸的兴奋,随后又有了些遗憾,“就是可惜,不能与瑶瑶坐在一块。”
包灯这一脸的遗憾,又甩在场俩人一脸的酸臭味,宁宛只觉得后槽牙一阵的发酸。
天色微熙,那轮弯月不知何时悄然腾挪着便就上了梢头,悬挂在高墙碧瓦之上,失去了金乌的映照,孤独料峭的弯月显得清冷了几分。
稍显心虚的宁宛,不自在的摸了摸腰间,语气更加忐忑,眼角余光瞥着边上一个个锦衣华服,穿着华丽,低调的官员,女眷等纷纷从自己边上,不断的擦肩过去。
“这真的可以吗?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宁宛看着边上人越来越多,对于自己这蹭帖子,名不正言不顺的插队进来,心里面总是不得劲的很。
毕竟这么多年,自己都是名义上,行为上的好学生,从来没做过啥越界的事情,这一做这种事情,就不自觉的心里发虚。
包灯看了眼宁宛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噗呲'一声,“宁娘子挺起你的背来,只要你自己不要这么一副心虚的模样,自然不会有人质疑你的,胆子大一点,大不了还有咱们少卿在呢。”
包灯不明白,有薛恒背书,为何宁宛还这么一副心虚不已的模样。
若是了解包灯内心的想法,宁宛只会摆着手告诉他,你不懂这种从来没干过'坏事'的人,万年难得干一件'坏事',这内心的忐忑呀,心虚呀,是如何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