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平常,温苒或许不会太在意,毕竟孩子玩起来弄湿裤腿不算奇怪事,可今天其他事叠在一起,她不得不多想。
温苒回家带蓁蓁睡着,轻手轻脚起来,把蓁蓁那条裤子装进密封袋。
化学检测公司速度很快,东西上午送过去,下午就出来结果,告诉温苒裤子上沾的是酒精。
温苒拧眉,蓁蓁吃饭把汤弄到裤子上,明明换了条干净裤子出门,怎么会有酒精?
“是不是在医院沾的?”甄谨明问。
温苒摇头:“蓁蓁一直在我身边,位置也不对,要沾也是沾裤脚边,怎么会沾到小腿中间。”
温苒想起昨天那条比熊狗,明明撸它的时候都很温顺,怎么突然就发狂了,还是对着蓁蓁的腿咬过去……
温苒撑着桌子站起来:“要报警。”
甄谨明陪温苒去派出所,昨天态度还算和善的女人今天再见陡然变了脸。
“昨天不是都说好了?钱你也收了算协商好了,今天又报警算几个意思?”
温苒:“我怀疑你故意诱使狗咬人。”
女人声音一下拔高:“我又不会说狗话,怎么让狗去咬你?”
温苒已经把所有证据提交:“你跟办案民警说吧。”
在派出所待了近两个小时,女人矢口否认温苒的指证,由于没有证据证明蓁蓁裤子上的酒精是什么时候弄上去,又是怎么弄上去的,以及狗是不是因为闻到酒精才会突然发狂,这些都需要时间调查,案子暂时没办法结案。
女人走之前恨恨瞪温苒:“看着挺漂亮一姑娘,没想到这么贪心,想要钱直说,搞这些弯弯绕绕,大晚上的来警局,真他妈晦气。”
温苒没有理女人,她不是要钱,她是想查清楚。
宁错杀不放过,只要有关蓁蓁的,她不敢有一丝懈怠。
气温降了点,夜晚风凉,温苒一出警局就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甄谨明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温苒有点不习惯:“没事,到车上就不冷了。”
甄谨明抬手压了下她的肩:“没别的意思,你伤口还没好,再感冒就不好了,何况感冒还容易传染给蓁蓁。”
“……好吧,谢谢。”
不远处,周聿桁靠着后座椅闭目养神,听见司机突然“诶”了声,又“嘶”了声。
周聿桁没睁眼:“尿急就找个地方上厕所。”
“周总。”司机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挠挠头,“我看见太太了。”
“停车!”周聿桁骤然睁眼。
从车窗望出去,正好看见温苒从警局门口出来,而她旁边站了个眼睛似乎柔得要滴出水的男人正往她身上披外套。
司机踩下刹车,感觉轮胎都没抓稳地,就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音。
周聿桁踩着一地萧冷夜风去了。
温苒有些意外在这碰见周聿桁,没等她说话,一件带着冷香的外套罩下来,顺势扯掉本来肩上的衣服。
“冷怎么不跟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周聿桁还挺柔风细语,说完看向靳穆也挺柔和的,“谢谢你关照我老婆,怎么好意思总麻烦你。”
温苒奇怪看他眼,这人今天吃错药了。
靳穆接过外套,笑道:“不麻烦,举手之劳。”
周聿桁皮笑肉不笑:“这么爱举手,小时候经常被老师点名吧。”
靳穆:“还好。”
温苒就知道和风细雨是装的,三句之内必出“刀”,跟靳穆说:“走吧。”
他们是开一辆车来的,温苒没开车。
周聿桁拉住温苒的手:“走哪去,老公的车不坐坐别人的,分不清主次了不是。”
“我分得清。”温苒甩开他,“宁可坐朋友的车也不要坐准前夫的,离婚前被捅伤的案子可不少。”
甄谨明的车停得不远,十几步就到了,甄谨明拉开副驾驶的门,周聿桁眼尖,看到车前置物台上放着一瓶眼熟的车载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