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一脸好奇地问道:“符离,你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他欲迈步去屏风后方查探,被拓跋绥拉了回来。
“听风她……在沐浴。”拓跋绥声音难掩慌乱,面上神情看起来十分尴尬。
顾桓这才有所反应,默默退了回来。
行军途中,鱼听风日日着男子装扮,他们与她相处的时间久了,都快忘了鱼闰惜是女儿身了。
拓跋绥平静下来后,忆起方才见到的那张十分熟悉的脸,思绪瞬间被抽空,一心只想回去确认一番。
顾桓开口叫住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不是说她在沐浴,你还去?”
闻此言,拓跋绥扶额叹息,看来他是头脑发昏了。
他薄唇微启,试图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憋了半天,艰难地挤出一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那个听风,我们走了。”顾桓朝鱼闰惜所在的方向大声说道。
躲在屏风后面的鱼闰惜,没有出声回应,等了许久,见帐内没什么动静,才迅速从浴桶里起身,开始穿衣。
鱼闰惜内心一阵担忧,她脸上这会什么东西都没抹,方才拓跋绥很可能看见她的脸了。
他不会怀疑她吧?
原本她打算明日去找拓跋绥谈事,可此刻,她迫切地想要知道拓跋绥是否察觉到什么,决定即刻前去拜访,试探一番。
拓跋绥自鱼闰惜帐中归来,做什么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愈发觉得鱼听风的面容与鱼闰惜极为相像,鱼听风除了看起来更成熟些,简直与他记忆中的鱼闰惜一模一样。
像鱼闰惜这样的女子,世间本就少有,二人不单相貌相似,性子也如出一辙,还都认识鱼韵微这个人。
他忍不住去揣测,鱼听风与鱼闰惜是否为同一人。
转念一想,鱼闰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此,且鱼听风很认真的同他说自己是逃难来的。
即便鱼闰惜遭遇了什么变故,不再是沈觊的世子妃,但她身为尚书之女,绝不可能流落到逃难的地步。
如果鱼听风在骗他呢?
拓跋绥脑海陡然冒出这个猜测,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鱼闰惜与鱼听风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二人不过是长相相似罢了,就如同鱼韵微和鱼闰惜的眉眼也有几分相像一样。
倘若他执意将她们视作同一个人,对彼此都不尊重,他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殿下,鱼大人来了。”门口守着的小兵扬声说道。
“快请进来。”
鱼闰惜掀开帐帘,缓步走进。
两人甫一照面,脸色都有点不自然,现场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沉寂许久,鱼闰惜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殿下方才寻我,所为何事?”
拓跋绥迅疾敛去脸上那抹异样的神色,轻声言:“飞卿好奇你想了什么征集粮食的点子,故而邀我一同前去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