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那个来请谢纵的丫鬟,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像是苏侧妃身边的。
苏侧妃...找谢纵?
有点意思。
季回安纠结着要不要去瞧瞧,免得谢纵被人坑了去。
他好歹也是阿妤的父亲,若他闹了笑话,阿妤的脸上也不好看。
这么想便朝着女客方向,去寻谢清妤。
没错,他要带着阿妤一道去找谢纵。
而晕头转向的谢纵,早在出了厅堂门口,便用内力逼出酒气。
再加上外头的风吹一吹,差不多已经恢复清明。
他单手负在身后,跟着丫鬟到了客房。
“谢指挥使,请。谢小姐就在里头等您呢。”
谢纵虽有些怀疑,但是关心则乱,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便见苏侧妃端坐在桌子旁。
那双眼眸定定地望着从屋外而来的谢纵。
光影打在他的肩背上,显得尤为宽广。
那张深邃的脸庞,看上去凌厉又萧索。
身上的气息让苏侧妃一瞬的胆寒。
可随即她又把谢纵与衍王做对比。
顿觉,如谢纵这般才算做真正的男人,能让女人心甘情愿折服。
她有种感觉,今日若不把握住,恐怕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客房很小,一眼便能望到头。
谢纵见房中只有苏侧妃,便明白自己被诓骗了。
“苏侧妃,本座来寻女儿,误入侧妃歇息处,还请侧妃海涵。”
话落,转身便打算走。
却被苏侧妃喊住:“谢指挥使留步!”
谢纵转身,他不明白苏侧妃借口阿妤的名义,将他骗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但他确实不想与她有什么瓜葛。
谢纵的目光微凛,带着一丝冷意:“苏侧妃还有何事?”
苏侧妃抿了抿唇瓣,鼓起勇气道:“谢指挥使就没想过与我交代当年的事情吗?”
她想,毕竟谢纵欠了她的。
只要她提及此事,想必谢纵定然会有愧疚。
不论她曾经怎么对待谢清妤,好歹也替他生下了她,给他们谢家留了一丝血脉。
“当年的事情,本座皆与陛下交代的清清楚楚。
与苏侧妃却无什么好交代的。”
苏侧妃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谢纵这么的不解风情。
她起身,缓步上前,靠近谢纵。
而对面的谢纵却连气息都未曾乱一丝一毫。
苏侧妃很是委屈,她声音软了软,如春水一般:“谢指挥使,因着当年那晚的事。
平宁侯便断定我是不安于室的女子,生完阿妤之后,立马便和离了。”
“谢指挥使难道不觉得你该为此负责吗?”
谢纵岿然不动,而是反问道:“你当年为何不带走阿妤。
你分明知道她非平宁侯的骨血,也必定料到她会受到苛待。”
“可你却无半分的慈母之心,独自一人一走了之。”
谢纵只要一想到他的阿妤曾经受的苦,心里就意难平。
苏侧妃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又哭诉道:“当年实在是太艰难。
阿妤若跟着我,恐连饭都吃不饱。我又如何敢冒险带她与我一道受苦。”
“况且,我也实在是未料到,平宁侯的气度这般小,让阿妤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谢纵见苏侧妃三言两语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平宁侯,心中对她的厌恶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