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立场，开始思考所谓的正邪。”

篝火跳动，映照着南辞的目光，深邃如夜。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姬夜璃紫袍微动的身影，浮现出她那一瞬间的动摇。

“你们所谓的命运，不过是人为操控的轨迹。”

“如果命运真的不可违逆，那你们又何必降临？”

这两句话，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她的信仰，使其开始崩裂。

她曾是命运之殿的执行者，曾亲手斩杀那些被判定为“违逆命运”之人，曾毁灭过一个个被判为“大劫之源”的道统，甚至……杀过孩童，仅仅因为他们的命运丝线上浮现出“不祥”。

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使命。

可现在，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心底浮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动摇。

“我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白苍岚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她若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那对命运之殿而言，她会成为一个危险的变数。”

南辞抬眸，若有所思地看着跳跃的火光，轻声道：“也许，她很快就会做出选择。”

白苍岚语气郑重：“命运是否真的可以被掌控？如果他们存在于长河之巅，是否意味着，一切命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南辞沉默了一瞬，轻笑道：“老白，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思考这些玄乎的东西了？”

白苍岚摇头，神色郑重：“南辞，你的路很艰辛，未来只会越来越难。我明白你不喜欢主动结交势力，但有时候，多找几个帮手，少树敌，未必不是坏事。”

南辞闻言，轻笑了一声：“苍岚，你这话，倒像个长辈了。”

白苍岚无奈道：“我是认真的。”

“玄道临……他早已预见了一切。”南辞低声道，“他的馈赠，不只是让我们变强，而是让我们成为这盘棋局中的棋手。”

白苍岚的目光微微闪烁：“如果玄星道宫的覆灭，真的与命运之殿有关……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南辞缓缓抬头，目光深邃：“去寻找真正的命轨核心。”

星知晚的血脉微微颤动，她轻轻抚摸着胸口，低声呢喃：“玄道临说……命运长河断裂，未来已无定数。”

苏念烟曾推演玄星道宫的结局，却发现命轨彻底断裂，无法窥探未来。

那么——

“命轨核心，或许才是玄星道宫真正覆灭的关键。”南辞低声道，“如果我们能找到它，或许就能揭开玄星道宫覆灭的真相，甚至……改变些什么。”

白苍岚深深地看了南辞一眼，缓缓开口：“如果你真的要追寻这个答案……那你必须比任何人都谨慎。”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劝诫：“你的路会越来越艰辛，多找帮手，少树敌。”

南辞轻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劝我谨慎行事了？”

白苍岚叹息道：“我只是觉得，若你的敌人中，有命运之殿的话……你需要更强的力量。”

南辞沉默片刻，最终微微点头。

夜风轻拂，篝火跳动，在三人的影子间投下了深长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