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昏暗;
今日的天色相比昨日,似乎没什么不同,无比阴暗的天空犹如一张极臭的脸,而且依然是浓雾环绕!
确实够臭;
卯时刚过的清晨,本该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一道道朝袍银甲走出麒麟大殿,而且俱是带着满脸的欣喜,独有一张俊郎面容,阴沉的犹如今日的天色一般。
这般神情不用细看,都能知道心中已是极其的不爽,甚至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这样还能忍?
“你们什么意思?”
一声狼嚎回荡,带着无边的王霸之气!
不错;
这里确实是皇城,而且就在麒麟大殿。
如此重要之地别说狼哭鬼嚎,就是稍有太大的喧哗,都是犹如欺君一般的重罪,这声狼嚎确实是前所未有!
没办法;
一道圣旨被生生召入大殿,当着满朝文武虽然被封了个官,但却是一个没品的官,最可恶的是还没有经过他的允许。
什么狗屁的执节?
先不说他有没有时间,就是这皇城诸多的繁琐礼节,就非一个江湖浪子可以弄懂,这不是生生赶鸭子上架吗?
他确实说过;
如今这般情景之下需要每日都在皇城露面,最好是能有什么事做做,可现在这差事是不是有点忒大,这不是妥妥的让他找骂吗?
“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昨夜是你提出的要求,朕也按照约定所行,朕还想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身金黄龙袍缓缓从龙椅上走下来,也幸亏文武两班全都退去,不然此时此景恐怕会让众臣口吐白沫。
这怎么有点骂街的味道呢?
“我……我是说过这话,但也没说当什么执节之官,那么重大的任务谁能胜任,你们……你们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一身上等的白色裘服,配着纯白无瑕的雪狐绒领,搭配着矫健的身躯如此合体,气宇非凡之中透着无比的贵气,只是现在这般神态……
双手乱舞,怒目圆睁;
无比阴沉的面容,配着此时此刻的口水纷飞,还真有那么一丝泼妇的味道。
堂堂的李大少侠确实是多才多艺啊!
“那就是你的事了,朕既没有食言,也没有无信,朕没有错!”
一身龙袍近在咫尺,而且也是寸步不让,虽然没有太过的失礼,却也没有了多少九五之气。
这口气仿佛一个无赖一般!
“你……你……”
单指向前;
白色身影已是剧烈地颤抖着,尤其是那根手指就差三尺直指龙颜,这可把一旁的金甲将军吓的不轻,还好那副书生面容还算正常。
这家伙就这德行见怪不怪吧!
龙首微扬,龙目斜视;
这般神态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屑一顾的意思,但更多的好像是在挑衅。
“朕就如此,你爱咋咋地!”
龙目之中浮现的已是十分明确!
金口玉言,已是圣旨;
满朝文武于这麒麟大殿齐齐上奏,龙口之下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圣旨决然不会朝令夕改,这执节之官已是非做不可!
不是不能做,也不是不想做;
这偌大的京城之中找个人还很是容易,本来他已早早想好了合适之人,可现在看来恐怕要变一变了。
这不是生生让他为难吗?
“你别生气嘛!以你的本事找个人还不容易?”
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面孔,带着微微的轻笑显得是那么的温和,但此时此刻却让人看着很是讨厌,尤其是这话语……
什么叫以他的本事?
这若是一件寻常之人,随便找个人倒也容易,可现在执掌这初始之节,哪是一般人可以轻易做到的?
他就是本事再大,也不过是凡胎肉体,总不能凭空捏造个人出来吧?
这闵王爷更是可恶!
“微臣先行告退!”
金甲将军急急躬身俯首,一双虎目浮现出无比的惊恐,那急急退走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有点听明白了;
敢情今日早朝所有一切,俱是昨夜就商议好的,皇上和闵王爷真是上演了一场很好的双簧,而且狠狠地坑了这少年一把。
现在这般情景之下若不尽快退走,那岂不是要遭受无妄之灾?
“大将军且慢,朕还有要事相托!”
龙目之中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
“微臣遵旨!”
一身金甲虽是躬身俯首而立,但那无比苦逼的神情还是清晰可见。
刚刚说什么来着,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眼前的三位可都是惹不起的爷,那需要一个小小将军参和其中,这差事应该不怎么好办吧?
众臣俱是退去,甚至连两位紫袍宰相都没有留下,却偏偏独留一位镇北将军,这可别说是皇恩浩荡吧?
今日这锅恐怕要背的不小咯!
“咱们的李大少侠今日会很忙,就有劳大将军辛苦一点随身护卫吧!”
“微臣遵旨!”
金甲再次躬身,都差点是匍匐在地,仿佛很有感谢皇恩浩荡之意,但其实……
妈妈呀!
这一位现在正在风头浪尖上,正是满腹怒气没地方发,这不是纯纯滴给送去一个出气筒吗?
堂堂的镇北公也忒不值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