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人也太多了!”
这行人正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往人群中扎堆的时候,冷不丁身边靠近一位年轻贵气的妇人,那妇人笑吟吟的催促她们:“来都来了,怎能不去?大娘,今日春日楼奶茶才两文钱,之前都卖好几十文呢!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啦!对了,春日楼里面还有伴手礼盒,平常几百文的价格今儿个也才几文,你买来就算自己不吃也能送人,那不也体面?”
“您快些去吧!没看见前头都抢起来了?去晚了可就什么好东西都没了!”
那老妪连声感谢,直道城里的姑娘们心善,转身便吆喝儿媳和孙女们冲锋陷阵冲入春日楼抢货。
温婉啧啧,“生意真好啊。这泼天富贵…真叫人羡慕。”
跟在温婉身后的红楼女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头直跳。
东家啊,你是认真的吗。
我们怎么总觉得你在说反话。
后面的大队伍正一批一批到达,而春日楼显然无法应对这巨大的客流量,几个女工要关门,客人们拉着不让,反复拉扯之下,那女工激出了火,“都说了春日楼东西卖完了!卖完了!咋的,你们是不是要抢劫?”
这一句话可捅了马蜂窝。
“哎哟,我明明看见后厨摆放着好多小料呢,咋这么快就卖完了?”
另外一女工急道:“那是给明天准备的!”
都卖完了,岂不亏死?
“好好好,你们店大欺客,做生意言而无信,怪不得都说春日楼比不上红楼!红楼就从来不会赶客!”
那女工呛她:“红楼好你怎么不去啊!非得堵咱们门口?”
陈二姐索性拿大棒子驱赶客人,“走走走,咱春日楼接待不了您这些贵客!哎哟,那红楼一杯奶茶一百多文,你们吃得起吗?你们什么身份,一帮泥腿子,能跟出入红楼的太太小姐们比?有十文钱的奶茶喝就不错了,还有脸面挑三拣四!”
陈二姐:论如何一句话吸引全部火力值。
混乱中,张春花的声音传来。
“就是!也不撒泡泡尿照照你们自己,我们春日楼也不是什么客人都招待的!”
“你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有人拍着大腿,语气夸张,拉着旁边的姐妹嚎着,“哎哟,春日楼挣咱们钱,还看不起咱,骂咱们泥腿子——”
张春花得了温婉眼色示意,扯着喉咙喊:“春日楼有什么可嚣张的,不过照抄人家红楼的赝品罢了!说好全场一折,眼下又不认账,我看他们才不要脸!姐妹们,咱拆了她这春日楼,搬走他们的东西!看他们还敢不敢瞧不起咱们!”
“对对对,咱拆了这春日楼的招牌!”
温婉下意识的拉着女工们后退半步。
接下来,文斗变成武斗。
愤怒的妇人们在有人开路的情况下,拨开春日楼的女工们就往里面闯。
温婉和女工们躲得老远。
温婉的衣袖被女工们攥得死紧,女工们表情又兴奋又害怕,“东家,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哎哟,门口那花瓶值不少钱呢!”
“这…这…这得报官吧?”
“报什么官?咱跟春日楼又不是一头的,最好这帮人将春日楼砸个干干净净!”
温婉看着冲进去那几个身材健壮高大、下盘有力、行动间配合默契的年轻男子,她记得…方才闹得最凶,怂恿大家闹事的…也是这几个人。
随后她垂眸,勾唇:看来今日这春日楼不止她一个人安排了内奸,还有其他内奸混入其中搅动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