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凯申的话,态度倾向几近明了。
一众人的发言,立刻踊跃起来。
军委会的委员们,行政院的宋代院长,还有几位总长,各自表明态度。
无不是附和谭总统的倾向,遵从当下的主流民意。
最后钱慕尹总结式发言:
国府态度要有一定强硬,但不拒绝和平。
力争和平的同时,做好打仗的准备。
像沪城这样的重镇,要增派一支劲旅驻防,以此彰显态度……这是会议之前,谭总统就已经确定好的策略。
相比起梅坚毅的完全强硬,国府态度留有余地,既能应对民意主流,又不至于引火烧身。
把东瀛人对梅坚毅的怒火吸引过来。
没有发言权,只是列席会议陈永泰坐在外围。
看着这一幕,再看汪致新僵硬的背影,颇觉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悲戚。
汪致新奔波多年一事无成,归根结底,最大的原因就是没有一支完全效忠于他的军队。
每次搞事,都是借势。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主打听天由命。
所以处境就很尴尬了。
面上尊称党国元老,真涉及到了实质性利益,根本没人鸟他。
而这么些年,自己也是一样样的,一事无成。
原本东北军分崩离析,就是改变现状的一次最好机会,只可惜终究是没得到命运眷顾。
他正伤怀着,会议室门押开一条缝,一个中山装年轻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直奔列席会议桌前的钱慕尹。
看着他附耳对钱慕尹说着什么,会议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一定是极为重大的事情。
不然这样的场合,侍从室的秘书们,怎么敢闯进来汇报?
一时间纷纷侧目,就见钱慕尹的眉头,这时候已经皱成了一团。
“嗯。”
他轻轻嗯了一声,秘书腰也没直起来,留下一张纸,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而钱慕尹表情严肃,起身道:“总统,诸位。”
“东瀛国刚刚对我发出外交照会。”
“要求我方归还其被侵占关外各项产业,并释放被非法扣押的东瀛侨民。”
“同时要求我方,撤销第三集团军总司令梅坚毅一切职务,交由国联审判其战争罪行。”
“并对期间东瀛国及其民众,所遭受的一切损失,做出赔偿。”
“限我于本月二十九日前做出答复。”
“如不能满足上述条件,东瀛国将视我方拒绝合理要求。”
“为维护东瀛国及其在夏民众权益,他们将不惜一战。”
“由此引发的一切严重后果,将由我方负全部责任。”
“另,此案已通报国联及相关各国。”
会议室里,只有钱慕尹稍显干瘪的声音。
包括常凯申在内,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等钱慕尹话音落下,整间会议室里,更是落针可闻。
就这样寂静片刻,汪致新神情激动的跳了起来:“各位,这是战书啊。”
“而且通报国联及相关各国,东瀛人完全就是不给他们自己留退路。”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军事冲突,是国战!”
“战端一起,不死不休啊。”
“你们想过要死多少人吗?”
“这是要亡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