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能收收你这暴虐的性子?这是你妹妹不是你的仇人!”
他沉声道:“看来百姓们说得不错,你当真被你母亲教坏了!”
他冲傅晏铭使了个眼色,傅晏铭立时上前将傅晏琅扶起来。
“二弟,父亲的话你就听一听吧。”
傅晏琅不情不愿地止住了声,但看向盈珠的眸光依旧充斥着怨毒。
“晏熹,快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坏了身子。”
荣国公好声好气地同盈珠道。
盈珠双眸含泪,面上还残留着一抹惊惧,她摇摇头,泣声道:“父亲,您不必劝我。”
“本就是我做错了事,惹恼了母亲,母亲说,我跪不满两个时辰不许起身,您进府去吧,我跪着就是了。”
荣国公眸光一暗,既恨自家夫人的莽撞,又恨盈珠的奸猾。
围观百姓见他神色如此慈爱,言语间又变了。
“荣国公夫人当真心狠!足足两个时辰!看这天气又要下雪,她是要活活冻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心疼,去疼一个要害自己亲女儿的养女,简直糊涂!”
“郡主当真可怜,才回京不到半年呢,要是我,我情愿不认回亲生父母。”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瞧着荣国公并不知情,看上去也很是心疼郡主的样子呢。”
荣国公演的更来劲儿了:“好姑娘,快起身吧,这天寒地冻的,你母亲就是一时气上了头,快随父亲进去。”
“您别劝我了。”
两滴晶莹的泪珠自盈珠眼尾滑落,她避开荣国公的手,又挺直了脊梁。
“母亲觉得此事我有错,那我便有错,我早前不能侍奉在母亲跟前,已然是不孝,如今母亲要教我规矩,我若是再不听从,岂不是更叫她伤心?”
荣国公脸色又沉了一沉。
他想直接伸手去扶人,可那一大一小两个侍女,硬是将盈珠贴得紧紧的,他想扶都没法儿下手。
傅晏铭见状,也近前劝道:“晏熹,别再同父亲母亲闹脾气了,你明知道他们不会——”
“姐姐!”
“傅晏熹!”
只是他预备好的一番说辞才起了个头,前头国公府的侧门打开,盛怒中的荣国公夫人快步而出。
“我不过是要你跪上一跪,反省反省自己的错误而已!”
“你如此大张旗鼓,抹黑荣国公府的名声,究竟有没有将自己当做国公府的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害死你两个哥哥吗?!”
她实在是气极了,连荣国公拼命使来的眼色都没有注意到。
眼里怒火熊熊,死死地瞪着地上的盈珠。
她话音刚落,傅安黎就立刻接腔:“姐姐,你究竟对母亲和哥哥们有多大的怨气,要这样诋毁他们?”
荣国公此刻心中已然没了傅安黎归家的喜悦,他沉沉锁着双眉,恨不能将这个搅事精再送回京郊山庄。
“都给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