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你们母女团聚了,告辞。”
说完,她转身便走。
然而走出去还没两步,就被一道陌生的男声给叫住了。
“这鼎鼎有名的羲和郡主,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的么?”
盈珠顿住身形,循声望去。
就见门口那辆华贵的马车被掀开了车帘,里头坐着一个发须皆白衣着讲究的老者。
正眯着眼睛,很是不满地打量她。
“阁下是?”
傅安黎提醒道:“姐姐,这是景王爷。”
景王?
盈珠迅速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号,很快便寻到了对应的人。
相比于寿王在京中稀烂的名声,这位景王,可谓东恒第一战神。
大大小小的胜仗打过无数,在东恒的地位只高不低,是当今陛下很是尊敬的一位王叔。
觉察出他目光中的不满,以及对傅安黎的维护之意,盈珠立时明白,为何傅安黎能这么快的就回京了。
“羲和见过景王爷。”
盈珠行了标准的晚辈礼,“王爷有所不知,此事乃是我与……”
然而这位景王根本不听,只皱着眉打断他:“无论你怎样狡辩,你对你亲生母亲不敬就是事实。”
“本王只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是啊姐姐,母亲待你那么好,你怎么能顶撞母亲呢?”
傅安黎也道:“我知道你在外多年,不懂京中规矩,可母亲待你的心,就连我看了都要为之动容。”
“你怎么能这么说母亲呢?”
盈珠算是明白了。
敢情这景王就是来给傅安黎撑腰的。
她放弃和他们争辩,果断朝着荣国公夫人一拜:“母亲,是女儿错了。”
“女儿不该顶撞母亲。”
荣国公夫人仍旧是一副痛心又失望的模样,她别过脸,不去看盈珠。
“算了,到底是你我母女缘浅,你回去吧。”
盈珠刚要动作,景王就不满道:“国公夫人,我听说你这个亲生女儿是半年前才找回来的,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青楼里,不懂京城的规矩。”
“她不懂规矩,你就更该仔细教她才对,怎好就这样轻易放过?”
荣国公夫人还没说话,傅安黎就迫不及待道:“那依王爷看,该如何呢?”
“依本王的意思,她就该跪在这里反省才是。”
景王冷冷地看着盈珠:“跪到真的认清自己的错误为止。”
“王爷,”
荣国公夫人看了一眼盈珠,觉得有些过了,“这寒冬腊月的,要是……”
“正是因为寒冬腊月,她跪在这里冷一冷,便能更好地醒一醒脑子。”
“母亲,王爷说得有理。”
眼看着荣国公夫人还有些迟疑,傅安黎道:“姐姐她真不该那样顶撞您,您方才不是说了吗?要不是姐姐,大哥和二哥他们……”
她话还没说完,荣国公夫人瞬间就摒弃了那一丝不忍。
“晏熹,你就跪在此处好好反省反省,直到真的认清自己的错误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