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兴和秦艾德看清那锦囊后,神色这才缓和了些,两人对视一眼,慢慢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不过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梅仁兴走上前,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杜子腾,眼神里透着审视,说道:“原来是杜兄啊,你这神神秘秘的,可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啊。门主这次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嘱咐没呀?”
杜子腾赶忙左右看了看,那眼神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确定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后,才凑近两人,一脸神秘兮兮又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二位,到时候,跟那蒋浓奇描述的时候,你们可得尽可能的这样说:我这次可真是发现了个不得了的大秘密,关乎水堂的生死存亡呐!”
说着,杜子腾又压低声音,压得极低,好似生怕被荒郊野外的风给吹散了,接着绘声绘色道:“你们记好了,到时候就照着这意思传达:杜子腾特传密令,水堂容川分舵那些人就是无恶不作的恶霸。在女仙桥那里,他们对韩婉儿可不只是简单欺压骚扰,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先是打着保护费的名头,凶神恶煞地从韩婉儿那强索一大笔钱财,她一个弱女子,只能咬牙交出去。这还没完,后来她稍有不从,那些人就丧心病狂地砸了她舞狮道具,好好的行当被弄得七零八落,舞狮的狮子头都砍得破破烂烂扔地上,彻底毁了人家营生。”
杜子腾顿了顿,一脸义愤填膺,继续说道:“而且他们还言语侮辱韩婉儿,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根本不把人当人。甚至放狠话,她敢去别处舞狮驱邪,就对她家人下手。韩婉儿哪受得了这威胁,整日以泪洗面,人都憔悴不堪了。当地百姓也义愤填膺,可惧于容川分舵势力,只能敢怒不敢言,背地里偷偷叹气,为韩婉儿委屈不平呢。”
秦艾德听着,皱起眉头,面露疑虑,思索片刻后,有些担忧地说:“杜兄,你说得虽像那么回事,可这事儿关乎重大,门主真考虑好了?我心里挺不踏实,蒋浓奇要是借题发挥,后果不堪设想,咱出了岔子可都得兜着呀。”
杜子腾一听,急得额头冒冷汗,急切说道:“二位有所不知啊,我身家性命都押这上头了,没别的退路了。你们看这信物,是姜玉郎门主给的,他就是想借咱们手传消息,故意引闫开山老爷子责罚他,为的就是让你们获蒋浓奇信任呀。我在好几方周旋,卧了好几个底,日子提心吊胆的。二位兄弟,你们可得机灵着点,我的身家性命可攥你们手里了,做事千万别露破绽,不然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梅仁兴和秦艾德听了杜子腾这一番话,又对视了一眼,看着杜子腾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再加上手里拿着姜玉郎给的信物,心里想着门主居然愿意为了让他们获取信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一时间,两人心中都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一种复杂得难以言说的滋味在心底里翻腾着,有感动,有忐忑,更多的是觉得责任重大。
沉默了片刻,那梅仁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突然之间,竟然嘴巴利索了一回,神色严肃而坚定地说道:“杜子腾,你转告门主,请他老人家放心,我二人要是办不好这事,就提头来见!咱们一定不辜负门主的这番苦心,定要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一旁的秦艾德一听,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梅仁兴,脱口而出道:“老梅,你……你竟然没结巴。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还从没见你这么顺溜地说过话呢。”
梅仁兴被秦艾德这么一说,一下子回过神来,顿时又紧张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吗?”
秦艾德见状,顿时失望地摆了摆手,撇了撇嘴说道:“没事了,当我没说。”说着,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梅仁兴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地挠了挠头,不过很快,两人又都收起了这些小情绪,重新把心思放到了眼前这件重要的事情上,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然,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后续一切挑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