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饭店的门后,外面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夜晚独有的凉意。
或许容姐也觉察到刚才在饭桌上的那番情景实在是过于尴尬了,她微微皱着眉头,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犹豫了一下后,她故意加快了脚步,走到离文叔近了一些的地方,轻轻拉了拉文叔的衣袖,脸上带着几分愧疚,轻声说道:“师兄,其实吧,这么多年,我……我也不是故意躲着你。你也知道,自打师父仙鹤归去之后,咱们这师兄妹三人之间,好像那缘分也随之而去了似的,感觉一切都变了,我心里头其实也挺不是滋味的。”
文叔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赶忙说道:“好了师妹,往事莫要再提了,那些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你只需要知道,师兄我这些年找你找得可辛苦了,心里一直惦记着你。那个……其实有个问题,我琢磨着也没什么不好问的,你……你这些年成家了吧……”文叔说着这话,心里头既有些忐忑,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容姐,那模样就像是个等待宣判的孩子一般。
“没有……”容姐微微低下头,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声音里透着一丝落寞。
当容姐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文叔脸上瞬间闪过一道惊喜,紧接着便是如释重负的神情,那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但是……”容姐刚一开口,却又欲言又止了,她咬了咬嘴唇,眼神里满是痛苦之色。
容姐又何尝不是内心痛苦万分,当年他们师兄妹三人,唯一得到师父卜卦真传的便是她这位容姐了。
她早就算出自己是那罕见的孤星位,这孤星位可有着特殊的命理特征,克夫妻,只要与他人结为夫妻,那对方往往就会遭遇各种灾祸,运势急转直下。却不克亲朋,亲朋好友在她身边倒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还克儿女,一旦有了亲生骨肉,孩子也会多灾多难。但不克先长,对于长辈倒是没有什么妨害。
就因为这特殊又让人无奈的命理,容姐这些年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把那份对师兄的感情也只能深埋在心底,只能选择躲避,生怕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可是不明就里的文叔,还以为是闫老三的出现,让容姐乱了心智。
他不禁怒叹一口气,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说道:“是不是因为那个闫老三?师妹,凡事得看两面。别看他装模作样的是抬高了玉郎的地位,可实际上呢,这风险也随之增高了。那位置哪是那么好坐的呀,他自己怎么不去坐呢?闫家虽然势大,可规矩繁多得很呐,而且那闫家掌舵人明显有纵容各个门堂争夺大位的举动,要不那闫老四怎么会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呢?这事儿呀,江湖上都传开了,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呢。所以说,玉郎这孩子现在也是伴君如伴虎,他毕竟还年轻,怎么可能是那闫开山的对手呢。说实话,我到现在也还没弄明白,那闫开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但是我知道,玉郎要是没选这条路,就跟在我身边,起码吃喝不愁,能安稳地学习道法,就凭他那过人的天资和纯阳之体,往后必然也能有一番别样的造化,唉,我这心里头,真是为他担心呐。”
容姐听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玉郎这孩子,我替他算过了,这卦象显示,他这一生会有三劫,不过这三劫要是能强行渡过的话,那在道界的地位可就无可上限了,将来必定会成为名震一方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