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三皇子妃稍等,太子妃正在接见云华郡主,您若……”
“无妨,我正好也有数日不曾见过郡主。”
泊春得体笑了一下,回正殿去禀告了。
林净月没跟云华郡主提‘全安’的事,但她显然也得了消息,递了牌子进宫,叽叽呱呱说了一早上。
得知三皇子妃,也就是孟棠溪前来。
林净月还未开口,云华郡主一下子支棱起来,皱眉:“她来做什么?堂嫂,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你可千万别见她!”
林净月迟疑了一瞬,人都到东宫门口了,怎好不见?
“泊春,你去与三妹说上一声,我和郡主正要去御花园散散心,不知她可有空一道前往。”
来都来了。
孟棠溪不见到林净月,岂会轻易罢休?
一炷香后,三个人慢悠悠走在御花园,后面跟了一大群宫女侍卫。
孟棠溪笑着揽过一朵冬日难得开放的花:
“还是皇嫂好福气,就住在宫里,我啊,想进宫到御花园赏一趟雪中美景,都得递牌子请示母后,方能进宫呢。”
云华郡主撇撇嘴:“可见三皇子妃事务繁忙,耽搁了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大事。”
她可听人说了,皇后不止一次以请安为借口,向太子妃发难了。
也是可笑。
不磋磨自个儿亲儿子娶的正妃,反倒抓着与她没什么关系的太子妃,请安一事不放。
孟棠溪略略有些委屈:“可不是我不愿入宫尽孝心,是……不比太子妃就住在东宫,我和三殿下进宫,需得母后同意才是。”
地上皑皑白雪被踩得滋滋作响,林净月漫不经心地道:
“三妹孝顺,真若有心,去求了皇后娘娘就是。想来,皇后与太后,知晓你一片真心,甘愿天不亮就起身进宫请安,定会颇感欣慰。”
“还是太子妃想的周全。”孟棠溪笑容一僵,随即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只是……妹妹还有一件事,得求太子妃替我做个主,不知……”
“三妹与三弟夫妻同心,又是孟贵妃的亲妹妹,遇上什么事,何必请我做主?皇后娘娘与孟贵妃,定会心甘情愿为你做主。”
看林净月不接话茬,孟棠溪眼珠一转,低声啜泣起来,拿着手帕擦着眼角:
“却不是妹妹不想请皇后娘娘做主,只是……”
她耐心等着林净月和云华郡主哄她劝她,然后顺顺利利将话说出来。
没想到云华郡主刚要说话,林净月拍了下她的肩膀:“你看,那边就是桃林,听闻春日一到,漫天桃花犹如飘雪,煞是好看。”
云华郡主被吸引了注意,拎起衣摆跑去探头一看,败兴而归:
“现在冬日,桃树上连个叶子都没有,光秃秃的,一点都不好看。”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天,孟棠溪哭都哭不下去了,重重咳了一声。
云华郡主回头,敷衍地问了句:“啊,三皇子妃似是有伤心事,太子妃,不若我们……”
“咳咳咳,”孟棠溪抓紧时间打断,也不等什么时机了,强行插了话,“人人都说三皇子开朗大气,太子妃却不知我这心里头,苦啊。”
宫人远远跟在后边,离她们最近的,是泊春等心腹。
林净月收回视线,大概明白孟棠溪今天演这一出,是个什么意思:
“三妹对三弟有什么不满的,早早与他说清楚就好。”
孟棠溪苦着一张脸:“太子妃不知,三皇子他……他前几日新纳了个市井出身的贱妾,日日宠幸。
迎我进门尚不足两个月,他便被狐媚子蛊了去,来我院子里的次数渐少,我这心里头,可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