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明知三郎身子骨羸弱,还非对让他参加即将到来的除夕宫宴,其目的宋嘉佑再清楚不过,正因如此他对太子妃才越发失望。
宋嘉佑不假辞色的拒绝并未让太子妃就此作罢:“殿下疼三郎,担心三郎身子骨撑不住妾都明白。三郎最近身体很硬朗的,每日都吃着补药,参加宫宴不碍事的。殿下,若咱们的三郎总不出现在人前,反而越发隐忍猜测。”
宋嘉佑耐心的等太子妃话音落地,这才面无表情的开口:“三郎的康健难道还不如太子妃的面子重要吗?你为何执意让三郎参加宫宴你我心知肚明。高氏,三郎是你的儿子,不是你拿来炫耀和宣示主权的工具,你可明白?”
当着一双儿女的面宋嘉佑头一回完全不给太子妃面子,高氏二字更是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戳了太子妃的心窝子。
从成亲到现在将近九年的时间宋嘉佑在人前可以说给足了高琼尊重跟体面,故而不知情的外人只当他们伉俪情深,情比金坚。
光鲜背后的各种苦楚只有彼此最清楚。
望着宋嘉佑决绝的背影,太子妃只觉得自己眼眶微微发热,倔强的她努力的仰了仰头,因为这样就不会让委屈的泪水掉下来。被硬生生憋回去的眼泪回流到心窝里,化作了无尽的心酸。
三郎还是小小的一只,他自不知道父亲,母亲因为他而发生了一场争执。已经能协助母亲简单料理庶务的大郡主柔嘉亲眼目睹了父母之间的争执,她能懂个大概,瞧着父亲面沉似水的决绝而去,小姑娘下意识的捏紧自己的小粉拳。
“母妃——”柔嘉上前小心翼翼的拉起太子妃的手,软软的唤了一声。
太子妃努力克制住自己复杂的情绪,她朝女儿勉强笑了笑:“柔嘉莫怕,母妃跟你父王因政见不合产生争执罢了,整个东宫也就只有母妃有资格跟你的爹爹发生争执。旁人,就连跋扈嚣张的胡娘子,她不过是你爹爹跟我的奴罢了。她是我同你爹爹的奴,除了三郎外,你旁的兄弟姊妹虽是你的手足,但他们都是从小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们亦是你跟三郎的奴。我儿可曾记下?”
“母妃,女儿懂了。”柔嘉朝太子妃郑重的点了下头,以此表示自己把母亲的教诲牢牢记下了。
在宋嘉佑的坚持下太子妃终究没有带三郎参加今年的除夕宫宴。
胡佩瑶跟梅蕊都已经大腹便便了,稳妥起见她们也都留在了东宫。
白奉仪跟才小产的周奉仪因为位份太低,自然没有资格去参加宴饮,有资格去的也就刘瑞英,李秋水以及许婵娟了。胡,梅二人不去,加之少了个苏沁,瞧着明显冷清了不少。
皇帝满面慈和的朝上前给自己敬酒说吉祥话的大郎招手:“大郎,再靠近皇祖父一些,皇祖父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