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
云缃叶出大殿时,走路一瘸一拐的,顾彦扶着她都能察觉她的脚伤得厉害。
谢知萱也看到了云缃叶的脚不对劲,便对着一旁的卫皇后道:“皇嫂,缃叶的脚好似伤了,让她就近歇歇,我给她看看脚伤吧?”
卫皇后道:“此处离凤仪宫不远,让她前去凤仪宫之中吧。”
顾彦扶着云缃叶到了凤仪宫之中,给云缃叶脱下了鞋袜,便见到她的脚踝已是肿成了一个馒头。
这模样,顾彦可是心疼得很,“怎么会这样?”
云缃叶小声对着顾彦道:“刚才赵璟在马车上要对我动手动脚,我跳下了马车……所以……”
顾彦气恼至极,“赵璟还真的是死不足惜。”
谢知萱拿出来了一个随身携带的玉瓶,将玉瓶给了顾彦道:“你好生替她上上药。”
顾彦应下道:“是。”
顾彦的手一碰上云缃叶的脚踝,云缃叶就疼得龇牙咧嘴。
小糯糯忙上前投入了云缃叶的怀中,“娘亲痛痛。”
云缃叶摸了摸糯糯的脑袋道:“娘亲是有一点痛,爹爹给娘亲上药之后就不痛了。”
谢知萱在顾彦上好药之后,便给云缃叶探脉,一探脉她便挑了眉,“缃叶,你……”
云缃叶看了一眼顾彦,又看向了谢知萱,目光之中流露出恳求之色。
云缃叶怀过一个孩子了,她如今其实已有七八成的把握能确定自个儿又有身孕了。
只是顾彦出征在即,云缃叶不想要让顾彦担忧。
谢知萱看了一眼顾彦,终究也没有多说,“你扭伤了腿,这几日就在家中好生休养。”
“是,娘亲。”
“姐姐,皇后娘娘,求您饶过姩儿与谦儿一命吧!”
“就算是不饶过姩儿,您也得让陛下留着卫谦一条性命,他可是我卫家唯一的血脉了。”
云缃叶在屋内,就听到了门口卫姩娘亲严氏的高声求饶。
屋外又传来了卫皇后清冷的声音道:“你在知晓卫谦卫姩两兄妹的谋逆之心之后,未曾阻止,却还帮衬他们给亲生父亲下毒,卫姩她还竟然毒辣到对皇太孙下手,你还有什么脸面来求原谅?”
严氏哭着道:“皇后娘娘……我错了,我知晓错了,可是谦儿的媳妇还未曾有孕,谦儿好歹也是西宛国驸马,您饶他一条性命吧!”
卫皇后道:“西宛国公主嫁给谦儿真真是倒了大霉,我与陛下已商议过,许西宛公主与卫谦和离,免西宛三年上贡,西宛国公主若还想找大盛夫婿,我与陛下会给她找寻一个好夫君,她若想要回西宛国,大盛便会派兵送她回西宛。”
严氏道:“皇后娘娘,您都不顾卫家唯一的子孙血脉了吗?”
卫皇后道:“下去!”
严氏还欲再相求,就已经被宫人给赶走了。
谢知萱听到外边严氏的恳求,叹了一口气道:“这卫家……唉。”
顾彦道:“娶妻不贤毁三代,严氏只知一味与您攀比,教养出来的儿女也是如此。”
云缃叶听着顾彦此话,满是不赞同地看向顾彦,“养不教父之过,怎么能将教养女儿的责任全怪到卫姩娘亲身上去?”
顾彦忙认错道:“是我错了。”
谢知萱朝着云缃叶一笑道:“缃叶说得是,所谓的娶妻不贤毁三代,也是那家男人们不用心而已,卫瞻他年轻时仗着有个皇后姑母,太子妃姐姐,也不曾多有用功。
娶严氏其实并非卫瞻所愿,但他也难以违抗母命,他对严氏本就不太在意,乃至于严氏只能对一双儿女寄予厚望,可偏偏又不知怎么教导,只以为用些她娘家里学来的后院争斗的手段。
此事你卫瞻表叔也是有责任的,不该全怪在严氏身上,只是,这卫家的确只有卫谦卫姩这一条血脉了……不知皇后会不会动恻隐之心,保下其中一人的性命。”
顾彦道:“卫家犯下如此大错,卫谦卫姩怎可保住性命?”
谢知萱道:“此事端看陛下与殿下如何处置了,我们先行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
云缃叶与谢知萱还有静茹糯糯同坐一辆马车,顾彦在外骑马。
谢知萱望向着云缃叶道:“你这胎相倒是稳固,看脉象怀上不过一两月而已,从马车上摔下去,脚扭伤成这般,孩子竟完全无大碍,也是可喜可贺。”
云缃叶倒也是有些庆幸,好在孩子没事。
谢知萱道:“你想要将有孕此事瞒着彦儿?”
云缃叶道:“娘,我想着夫君即将要去黎州,若是让他知晓我有身孕,他必定会担忧,心存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