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时,夜风已起,吹在身上阵阵寒凉。
我的心一片却火热。
“沐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接下来的路,你要一个人走。”大手将我推进一扇门,“一直向前,目的就在尽头。”
大门在身后关闭,嘭的一声响,将我与从前的一切割裂开来。
我扯下蒙住眼睛的黑布,看到这是一条长而幽深的走廊。
走廊宽度超过十米,灯火通明,两侧的墙壁挂着很多人的照片,有的白发苍苍,有的放荡不羁,有的肃穆沉稳,有的年轻稚嫩。
直到看到老师的照片,恍然了悟,这些都是为科研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专家学者,是我想要成为的那种存在。
我一个人,在走廊里踽踽独行,仿佛荒漠中的孤独旅者,在寻找属于我的路。
未来,我必定要在这条长廊上,留下我的照片!
四周安静至极,呼吸和细高跟踏着地面的声音,被高端的设计完全吸收,没有任何回声,仿佛置于真空世界。
在这样一个空旷的只有我一个人的空间之中,内心是有些慌的。但是,为了实现梦想,我抿紧嘴唇,一次又一次给自己打气,激励自己坚持下去。
我吃过的苦那么多,这一点点算不得什么。
走了足足三十五分钟,终于来到走廊的尽头。
映入眼帘的,是单向的玻璃门,从外边看里边什么也看不清楚,在里侧却能将外边的一切明察秋毫。
意外的是,我看到了程南图的照片,上边写的是计算机专家五个大字。
他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背倚蓝天白云,眼眸深邃如渊,俊美如神。
在我未曾参与的几年,南图哥居然取得如此令我仰望的成就!
我愈发的后悔了,也愈发的责怪自己。因为我浪费的不只是多年光阴,更是理想的巅峰。
玻璃门带有门禁,我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小而隐蔽的摄像头。
我将脸部对准摄像头,五秒后,电子提示音出现:请将右手小拇指按上摄像头旁边的黑色方形边框内。
“右手小拇指信息已采集,请将左手拇指按上摄像头旁边的黑色方形边框内。信息已记录,请将瞳孔完全置于摄像头范围内。嘀,信息已采集。”
摄像头下方微动,一个长方形盒子无声移出,上边放着一把小巧的手术刀。
“请割破手指,将血液滴入培养基内。”
拿起手术刀,在左手食指上狠心割了个小口子,殷红的血滴入透明培养基。
关于记录这一点,老师和程南图都和我说起过。
国际形势风云变幻,作为国家级科研人员,所有信息都是要记录在案的。
毕竟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弄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或者打造两个完全相同的指纹,易如反掌。
当前科学唯一没有办法完全替代的,只有基因。
保存我的血样,就是保留我的基因样本数据。未来真的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基因会发挥极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