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问你,那身铠甲是怎么回事,为何无人打理?”慕辞手指着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
内侍看了一眼,就吓得双腿一软,怼在了地上,哭丧着脸道,
“殿下饶命啊,不是小的忘记了打扫,而是太子妃以前吩咐过,不准任何人碰您的铠甲,因为太子妃每天都会花费两个时辰,用特殊的方法给你养护铠甲。她说,只有用她的法子,这身铠甲您穿得才会更加舒适。”
“大胆奴才,还在这儿糊弄孤。你当孤眼瞎看不见吗?你自己看看,那上面的锈迹,明显已经许久未曾打理。”
小太监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攥紧,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道,
“回殿下,其实,自打太子妃生下小郡王后,就在未进过您的院子了。”
慕辞:……
“不仅如此,也是打那日后,娘娘就再未去厨房,更不曾关注过您的饮食,衣裳鞋袜之类的,也没再做了。”
慕辞,“什么?孤身上这件明明是昨日才送过来的,这针脚和绣样,一看就是漫漫做的,若真按你说的,太子妃半年前就不再为孤缝制衣袍,那孤身上里里外外,包括靴袜都是哪来的?”
“娘娘怕月子期间没工夫给您准备这一切,又怕有了孩子,就要分出不少精力,届时难免顾不上你。所以提前没日没夜地赶工。特地赶在生产前,为您准备了不少吃的用的。
只是娘娘说,吃的不好存放,就准备得没那么多。衣裳鞋袜这些能放得久一点,便多做了些。想着日后就算尺寸不合身了,大不了再改一改,总也比现做的要快上许多。”
慕辞想了想,难怪这段时日,他总觉得身上穿得没以前合身。
不是宽松了,就是腰上紧了。
原来,竟是如此。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瞳孔猛地张大。猛地扭过头,锐利的凤眼如同一把冒着寒光的刀剑一般,射向内侍太监。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事是太子妃在生产之前经常做,但在生产之后,就再未做过的。一件不落,一一说给孤听。”
小太监战战兢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如实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陆陆续续说了半天,慕辞惊讶地发现,江漫雪做的桩桩件件,竟全都是围绕着慕辞的。原来,她对他竟情深至此。
慕辞一边感动,一边心里从未有过的慌乱。因为他发现,江漫雪对莫子卿的敌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或许在很早以前,当他说出要接莫子卿来太子府时,她就已经计划着离开他了。
如果是这样……
怪不得他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那份和离书到底是谁伪造的。
因为那上面的钢印确实是他的私印,他曾仔细看过,不会有假。为此,他怀疑过崔莲梦、莫子卿、皇上和皇后,就连慕言,他也查过。
整个慕国,有本事拿到他的私印的,只有这些人,他们是最有可能拿到他的私印的。可查来查去,什么都没发现。
现在看来,他似乎还漏掉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