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寒风掠过树梢。营地的火堆摇曳着橘黄的光,锅里的粥咕嘟作响,香气弥散开来,弥漫在这个藏身于维多利亚边境的整合运动小营中。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泥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出现在哨兵前。他满脸疲惫,制服破旧,一只手吊着绷带,神色里写满了恳求。
“您好,抱歉……”那人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夹着羞怯与焦急,“我是维多利亚人……但我没有带武器,你们的岗哨已经搜过我了。”
站在火堆旁的Guard眯起眼,低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闻到了香味。”那名年轻的士兵声音发颤,“我的兄弟们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他们几个……我不知道,看起来状态很差。”
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锈迹斑斑的打火机,接着又捏出几枚黄铜纽扣,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里:“这些……这些东西能不能换点面包?我知道不值什么,可我在黑溪村还有皮革……只要我能回去,把它们换了钱,我一定会加倍偿还!”
他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连胡茬都未长全。眼神哀切,却又固执地试图挺直背脊。他下意识地揪着制服的下摆,仿佛这样就能显得不那么狼狈。
塔露拉默默舀起一碗粥,将盛满的碗推到他面前:“这锅里剩下的,你也可以带走。”
年轻士兵愣了一下,脸上的防备和坚硬瞬间瓦解。“谢、谢谢!我——这是打火机,不太好用了,纽扣……我……”
他的手刚要伸向自己衣领上的钮扣,却被Guard一把拽住。
“行了,”Guard淡淡地说,“喝吧。”
那士兵几乎是把粥往嘴里倒,狼吞虎咽。他咽下最后一口后,抹了把嘴角:“你们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像是……炮声?”
Guard眉头一皱:“没有收到报告。”
“他……算了,前线的人都疯了。我们,他们……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他喃喃低语,仿佛在回忆噩梦。
“看来你们打得很辛苦。”Guard低声说道。
“‘辛苦’?”年轻士兵冷笑了一声,旋即像是泄了气的风筝:“你根本想不到萨卡兹在拿什么对付我们。他们没有舰队、没有重装,却能用法术把我们的阵地变成地狱。”
他低头喃喃:“我亲眼看着装甲车被血雷贯穿,看着朋友化成脓水……我……我只想带点粥回去。他们太饿了……”
“锅留下吧。”塔露拉轻声道,“你们更需要它。”
年轻士兵眼圈微红:“谢谢,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还有件事……你们这是准备离开了吗?毕竟这里……是战场……”
Guard看了他一眼,那名士兵顿时慌了:“对不起!我不该问,就当我没说过!”
他抱着锅踉跄后退,完好的手扶着锅边,吊着的胳膊拖着锅底,被烫得龇牙咧嘴,却仍步履匆匆地往林中走去。
Guard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摸了摸口袋,快步追了上去,将一小瓶药剂塞入士兵的衣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