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尔眨了眨眼:“可是……维多利亚和碎片大厦的事呢?”
“没人会再在乎了,小子。泰拉每天发生那么多事。”塞罗门猛地拉开车门,“记住,我们只需要抓住最有意义的那些——对发行量最有‘意义’的。”
“快点叫车!”
“好、好的!”柯尔慌忙掏出终端。他顿了顿,忽然问:“先生,说起来……以前这附近总有些魔族佬的黑车司机,最近好像都看不见了?”
塞罗门一愣,没回头,只是沉沉地应了一声:“嗯。”
夜风卷起了他们的脚步,印厂方向的街灯在车窗反光中逐渐拉长。柯尔低头,指尖摸着衣袋中那张写有“天灾学重大进展”的旧稿纸,心中一阵说不清的空落。
他想起自己刚来报社时的理想:记录真相、传播思想、让泰拉知道还有一些值得被郑重写下的东西。可如今,那些东西似乎永远都挤不上头版。
远方的塔楼传来钟响。柯尔望向夜色,像在追寻什么失落的印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住这份工作,也不知道这份工作还能不能保住他的信仰。
“萨卡兹的历史就是战争史本身。”
他默念着曾写在某页笔记上的那句话,“这是可悲的事实,我忠于它。”
但忠诚是否足以抵抗遗忘?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明天一早,读者会在头版上看到薇薇安娜退役的消息。而那篇严谨的稿子,可能永远只能留在他口袋的褶皱里。
——他试图记下些什么,但印刷机只会为卖得出去的东西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