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有个“济世堂”药铺,这可是楼家祖传的,传到楼苏惜这儿已经是第七代啦。
楼苏惜打小就不喜欢那柄祖传的铜药杵。这铜药杵长得像蟠龙一样,杵尾还刻着“楼氏承业,以血养仁”八个字。为啥历代楼家传人都这么看重它呢?原来啊,历代拿着这药杵的人,临终前都得削骨取灰,混到这杵里头,说是能让药性变得更灵。楼苏惜她爸走得早,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承了这祖业,可心里头一直烦这破药杵。
有一天,楼苏惜正拿着药杵捣药呢,突然就瞧见那杵身上渗出了血丝一样的纹路,把她吓了一跳。
到了晚上,绸缎商赵老爷咳血咳得厉害,楼苏惜就给他煎了药。谁能想到,这药汤刚进赵老爷嘴里,他就猛地掐住自己喉咙,那舌苔上居然浮出炭灰色的字迹:“楼百草弑兄夺杵,焚我于鼎”。还没等楼苏惜喊出声呢,赵老爷就七窍流血,没了气儿。
接下来这三天,可出大事儿了,连着死了七个人。这些人死的时候,舌苔上都冒出来不同的遗言。盐商的老婆,舌苔上写着“楼振业以我试毒,肠穿肚烂”;镖师的独子,舌苔上写着“楼见山活剐入药,痛彻骨髓”。
楼苏惜赶紧翻查族谱,这一查可把她吓得够呛,这些遗言里的名字全是楼家的先祖。她又想起祖父临终前给她的那本残破笔记,上面写着:“持杵者骨灰融药,怨念化字,唯血脉至亲可见”。
楼苏惜越想越不对劲,就闯进了“养杵阁”这个禁地。她掀开祖传药鼎的那一刻,差点没晕过去。药鼎底儿积着三寸厚的灰白骨渣,鼎壁上刻满了受刑者的名字。她在最里头还找到了一卷血书,上面写着楼氏发家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原来啊,崇祯九年,楼百草把自己哥哥给毒死了,还把尸体捣进了第一柄药杵;康熙十二年,楼振业囚禁了上百个药农试新药方,把他们的尸灰填进了杵心;光绪廿六年,楼见山还剐了好多童男童女的血肉去炼“长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