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就从凃玲珑推开老宅那雕花木门说起。那门“吱呀”一声开了,檐角的铜铃啊,没风它自己就响起来了,像是在给人报信儿似的。在祖传的“玲珑伞坊”招牌底下,九十九把油纸伞在梅雨季的潮气里,幽幽地泛着光,就跟鬼火似的。凃玲珑伸手摸了摸檀木柜台上的祖传账本,那账本的纸页都泛黄了,中间还夹着张褪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百伞成劫,骨血为契”。她心里正犯嘀咕呢,就听一个穿旗袍的妇人喊了声:“凃小姐,这把伞……”说着举着青竹伞就走进了雨幕。嘿,这伞骨突然就发出了婴儿啼哭一样的脆响,吓得那妇人一哆嗦。三天之后,法医在西湖底捞起了一具女尸,好家伙,那女尸的肋骨间卡着半截断裂的伞柄,断口处还刻着“玲珑”二字。
这事儿可把凃玲珑给闹懵了,她决定去祠堂找找线索。嘿,还真让她在暗格里发现了一本《伞经》。那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开山祖凃九渊的罪孽:“每制百伞,取无名死者肋骨为骨,以怨气养伞,方能百年不腐”。最新的一页上画着家族树,她父亲的名字旁边画着个血色叉,这让她想起三年前在伞坊地下室发现父亲的时候,他满手竹刺,扎着七根人肋,那场面,别提多吓人了。
正想着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家族群里跳出一条讣告:“凃玲珑速归,你爷爷在伞坊出事了。”她赶紧打开监控视频,就看见爷爷跪在百把伞前,肋骨正从后背钻出来,慢慢化作伞骨的形状,把她吓得差点把手机都扔了。
凃玲珑在暴雨夜被噩梦惊醒,梦里一会儿是光绪年间的青石巷,穿长衫的先祖举着火把,把一具女尸推进染坊后院;一会儿又是民国初年的穿堂风里,学徒捧着肋骨在伞骨上刻符。最后画面定格在今夜,她亲手将一根带血的肋骨嵌入第100把伞的伞柄。她猛地坐起来,额头全是汗。
这时候,伞坊的老帮工走过来,掀开衣襟,露出后背森白的肋骨,说:“这不是诅咒,是还债。凃家女子十六岁学糊伞面,男子二十岁学制伞骨,不然怨气就会从骨髓里钻出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捂住心口,肋骨咔咔作响,化作伞骨刺穿了胸膛,“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