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爻敲了两颗鸡蛋,搅拌后放进蒸锅。
任声晚也好,鹿鸣也好,他们都总不吃蛋黄。
于是,莫爻试着搅和搅和,给小鹿鸣做成鸡蛋羹,他就会吃的美滋滋的。
没有挑食的人,只有不用心的厨子。
鸡蛋羹上了蒸锅,莫爻又开始切胡萝卜碎,不知道又要做个什么。
任声晚就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看他忙碌,默不作声。
莫爻手上不停的忙活,大脑神思却早已不知游离到哪里去了。
任声晚出现在梦里从来都是夜晚,而且非常短暂。
这会儿青天白日的,从他起身下床到现在也过去许久了。
任声晚......
沉吟间,忽地手指吃痛,“嘶——”
指尖出现了细小的伤口,少量鲜血正在向外渗透。
任声晚见状,眉头微蹙,却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
痛觉让莫爻意识忽地清醒了过来,他猛地转头看向靠在门框上的任声晚,眸中是藏不住的惊愕。
任声晚再次问道:“醒了?”
“任声晚,你......”莫爻放下菜刀,走近任声晚,仔细的确认,“是真的?”
未等任声晚回应,他便换了一副惊喜的神情,继续说道:“你好了?”
任声晚依旧靠在门框上,耸了耸肩,“没呢~”
“暂时的。”任声晚说着,这才拉过莫爻的手,替他擦拭指尖的血红,“今天陪陪你。”
“为什么?”莫爻忍不住问道。
“我想。”
这是真的任声晚,不是稚子孩童,不是虚幻梦境。
这反而让莫爻有些不安了起来。
他可以在那个稚子形态面前若无其事,可以在梦境中肆意放纵。
却不敢面对真实的任声晚。
他怕再次听到冰冷的、拒绝的话,也怕回想起那个血淋淋的画面。
他低下了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任声晚的审判。
可任声晚却突然说:“阿爻,我饿了。”
“啊?”莫爻下意识抬眼,正对上了任声晚注视的眼神,他慌忙扭过头去,“一会儿就好,再等等。”
任声晚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头,再次强调:“我说,我饿了。”
“我知道,在做了,先等.......”
“不想吃饭。”话音未落,便被任声晚骤然打断。
“啊?”嘭——
在莫爻疑惑的瞬间,任声晚已经将人抵在了门板上,门板发出闷响。
莫爻明亮似猫眼的眸子,瞳孔轻颤。
眸中的任声晚像是逐渐拉大了焦距,画面越来越近。
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
任声晚将他渗血的指尖放到自己的唇上,替他舔舐伤口。
十指连心。
指尖的酥麻,过电般流传入心脏。
莫爻瞳孔骤缩成猫儿的竖线,“任声晚,你......”
任声晚扣着他的腕骨,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他双唇在莫爻唇边轻轻擦过。
像掠过梁前的燕,飞掠而过,却不停留。
惯会撩人心弦。
他轻笑,“我说的是这里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