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顾星渊三两步冲到陈士辉面前,“现在怎么办?”
陈士辉抬起头,极力稳住心神:“殿下不必慌,宁如手上没有证据。”
顾星渊的心这才定了定,他知道舅舅一向谨慎,做任何事,从不亲自出面。
就连让他给的毒药,也交代了他,让他找一个小太监送去。
陈士辉问陈廷华:“父亲,付盛现在在哪儿?”
“在军营。”
陈士辉又转向顾星渊:“殿下,听说昨天四九城发生了命案?”
顾星渊皱了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快火烧眉毛了,舅舅怎么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死活。
可,经过与昭国谈判一事,他已经学会了沉住气。
深吸一口气:“是,浮岚街有户人家被灭门了,一门十二人,全部被杀,京兆府的人在查。”
“浮岚街与柳青街接壤。”
顾星渊立即就明白陈士辉的意思了:“舅舅是说顾星成在杨洛府中!”
陈士辉点头:“应该能肯定。听说睿亲王妃把她在柳青街的那处五进的宅子,给了杨洛。”
顾星渊点头:“顾星成赏给杨洛在玄武大街那处宅子,确实不合适,倒是这柳青街很有可能。”
毕竟没有比杨府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转头便对陈廷华道:“父亲,您立即命付盛带上一队人马去那里,就说他们发现了杀人凶手,需要全面搜查!”
三个时辰,还有时间!
是不是在那儿的,去看看立马就知道了。
陈守业皱起了眉:“可是,这件案子不是京兆府的人在查吗?付盛如何插手?”
顾星渊脸上全是阴毒:“这还不简单,那就再弄一个案子出来,让付盛在勇卫营里挑一个小头目杀了。
“勇卫营里死了人,付盛作为统领,在柳青街发现了凶手的藏匿之处,派人去搜捕再正常不过。”
陈守业看向陈士辉。
陈士辉难得欣赏地对顾星渊点了点头,又吩咐陈守业:“守业,你立即去,把话带到就行,自己别掺和进去。”
“是!”
陈士辉又嘱咐一句:“让他带足了人。”
“是,父亲。”
陈守业走了才没多久,陈士辉派出去数月的暗卫回来了。
他满身是伤,灰头土脸。
陈士辉脸一沉:“怎么回事?”
暗卫噗通跪地:“主子,属下无能。顾星言他们三人,他们身上的暗卫之毒,解了……”
陈士辉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你说什么!”
“是北晋的五皇子凌宴,手上有解药,给了顾星言,属下无能,阻止不了。”
陈廷华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北晋这帮皇子,都是蠢蛋吗!放虎归山,他们不是在自取灭亡吗!”
陈士辉深深闭了闭眼,一股无力之感再次席卷全身。
顾星言三人身上的剧毒一解,他们原本八成的胜算,只剩不到三成。
……
而与此同时,杨府后院的一间屋子里。
顾星成赤裸上身坐在药桶内,脸色苍白如纸。
手紧紧抓着药桶的边缘,手背上青筋暴起,冷汗不停滚落。
很疼,比第一次还要疼。
疼得他想抓狂。
但这里是杨府,是小九他们冒险将他从皇宫里换出来的。
若是他痛喊出声,很有可能引来居心叵测之人。
杨洛手持银针,全神贯注地在他后背、头顶施针,她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每一针下去,都有一缕淡黑色的血从针孔渗出。
两刻钟后,将毒针取下。
杨洛提着的心一刻不敢松懈。
已经运了两遍针了,这残毒依旧如此顽抗。
不过血的颜色比起第一遍来,已经淡了不少。
还要再运最后一遍针,陛下身上的毒才算彻底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