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秋看到她这个疯魔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兴奋。
扫见她指甲被蜜橘染黄了,又将方才她给的那方遮脸的帕子从袖中抽出来,伸手递了过去,意思是让她擦擦手。
没想到白铁英扫了他一眼又赶忙转回视线,只是将手伸了过来。
这是让他给擦?
行吧,省得她一会儿再抹自己衣服上。
……
君山的发作,印天南的沉默不语,都在杨二的意料之中。
“呵呵,君兄这话说的,咱一码归一码。
当初我之所以答应留下来,那是因为大哥说了,只要不弄那些官家娘子,弄出命案,一切都随我。
我这几年可是除了‘春风度’,都只在附近村镇找鲜食、打牙祭了。
府城里的女人,我可是连小手都没碰过的,这还不算言而有信吗?哪里有为难大哥吗?
再说了,除了冬天没巡夜,哪次我又躲过差使了?这都能让你一直记在心里?
原以为我们兄弟三人就算没有歃血为盟,也算是意气相投,没想到竟一直让君兄觉得我多吃多占了呀?
好说,你觉得我杨二欠了你多少银两,欠了你几次巡夜,都摆出来,我一一偿还了就是。”
“好了!”
印天南见杨二眼角眯出了第三条皱纹,知道这是他要犯坏预兆,赶快将话拦了过来。
“君山,杨二确实没那个意思,你想多了。
看在都是给主上卖命的,也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先给杨二道个歉!”
“大哥糊涂啊!
他都有了外心了,那还怎么跟他共事?不怕被他卖了吗?”
“闭嘴!”
印天南的脸拉了下来。
君山这个憨傻的,有些话能想不能说,更不能当着面说啊!
“呵呵,大哥不要动怒!是我一时糊涂,口不择言,伤了君兄的心。
这样,我先给君兄道个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哼!别,不敢劳动杨兄道歉。我才是小人,你哪有错啊?”
君山不忍印天南难堪,但又烦杨二这副嘴脸,还是刺了一句。
“君山,你若是不能好好说话,就出去巡夜!”
印天南是真的动了火气。
——为君山,更为杨二。
虽然主上手下的能人异士很多,他想出头也不难,但“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可不是谁都能掌握好的。
他既然知道了主上所图,那就不能只为了眼下的利益。
有钱,还得有命花;享富贵,还是他娘的得留下命来!
是以他从不跟那两班人似的欻尖卖快,一心稳扎稳打。
如今主上觉得他更“稳重”,有些内幕别人都不知晓,他却总能第一个知道,“仁义”之名亦是在制北府的江湖上都有传颂。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他是“稳重、仁义”了,但也必须保持下去,是以招揽手下时,就不能与其他两班人争抢,如今就只有杨、君二人可堪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