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部在微微抖动,脚后跟止不住的点着地面,食指和拇指也在不停的摩挲彼此。
众人所观察不到的细节,杨濡情统统捕捉到眼里。
那是江问心微缩的瞳孔,和吞咽的唾沫。
所以江问心在紧张什么呢?是为女人热烈的爱而感到无从应对?还是对杨濡情要说的话产生了好奇?
...
江问心的人生有过一段灰暗的时期,杨濡情是知晓的。
所以在猜到江问心把想说的话塞到玩偶里以后,她就效仿了。
要写一些什么呢?这些本来是她在表白时想说的话,想要抢在江问心之前说出来的话。
她想到了第一次和江问心重逢时她的窘迫,又想到了两人错过的那些时光,因此自然而然的——
就把一份本来想要表白的信件写成了道歉信。
删删改改,最后只留下了一句干巴巴的——
然后配合着送给他的戒指一起。
“对不起。”
江问心呼吸猛地一滞,脑海里像是被大运创过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意思?”
她出轨了?
不可能。
她爸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
又不是什么豪门剧情,哪来那么多跌宕起伏?
到底什么意思?
忽然,握住的手,被猛然一紧。
杨濡情的手指忽然迸发出紧绷的力量,拉住了江问心不让他逃离。
“那本..粉色的‘日记’,我看了。”
粉色...
日记?
江问心想明白了以后,小腿肌肉下意识的就想绷紧。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他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写第一篇诊察日记呢?
当然不会是为了给其他人看。
理由大概就好像学习为什么会想要做笔记一样吧。
学习自己的病症,也需要做笔记,来一点一点地把心拆成丝线,一根根的分析。
后来,渐渐地,那成了他和自己交流的方式。
到后来,甚至成了他的一个日记本。
与其说他在给自己治病,倒不如说他本身就很喜欢“记录”这件事本身。
此刻,握住自己小臂的手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钳的他有些烫手。
他的大脑现在十分混乱,有些过载。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千万信息流淌而过。
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咚”的漏掉了一拍。
“所以...?”
他是坦诚,但还没坦诚到能够和观众摊开病症的程度。
猪脑过载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杨濡情所说的是礼物“和”话。
只是想着,所以她是想丢下自己吗?
想要分手的人又怎么会送礼物呢?
“所以...”杨濡情翻开江问心的手掌心,在上面轻轻地挠了挠,然后用如春风化雨般温柔的声音说道,“所以能不能戴上我给你做的戒指啊,我做了很久来着。”
此刻,秋风穿堂而过,似乎还带着一抹夏的余晖。
如同手上的温度一般,让人温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