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忠孝两难全,元规恕良贤(1 / 2)

新语新编 山重疑路 3052 字 10小时前

周莚眉头一皱,

这陆家的逆势而起,

是他没有料到的。

他更没料到的是,

被陆玩指着鼻子骂伧鬼的王导,

也没有阻拦。

周莚一时之间陷入了犹豫,

要是只对付顾家,

和这些吴兴不听话的几个豪族,

周家还是有办法的,

但这要是再加上陆家,

还有王家的暧昧态度,

恐怕,

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想到了这里,

周莚一狠心,

一跺脚,

说道,

“逸少,

我周家与你王家中分吴兴,

如何?”

王羲之摆了摆手,

说道,

“你周家心心念念的吴兴,

我王家根本就不在意。

明说了吧,

周家,

我们自然是信的,

但是哪,

现在的周家还是太过强壮,

让人用着不那么放心。”

周莚一愣,

问道,

“逸少,

这杀人不过头点地,

我周家连乌程公都可以牺牲,

难道,

这还不足以让你们心安吗?”

王羲之摆了摆手,

说道,

“不需要去人,

去地即可。

现在你面前就两条路,

一是束手就擒,

二是连我也一起杀了。”

周莚眼眸中寒光一闪,

说道,

“逸少,

你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不想,

今天却走到了这步田地。

哎,

说到底,

你不是你,

我不是我,

都要为门户计。”

王羲之再次挥了挥手,

说道,

“周兄,

你也不必内疚,

这条路,

也是我逼你走上来的,

也算是我的选择,

只是,

有一件事情,

我要提醒你一下,

你的老朋友戴国流也来了,

你知道他的本事,

他本来和我一起去请沈伊的,

周兄不妨猜一猜,

国流兄,

为什么没有和我一起站在这里?”

周莚听到了戴国流的名字,

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站定之后,

说道,

“逸少,

就算他早就料到了,

哪有如何?

这吴兴还有谁,

能与我周家抗衡?”

王羲之摆了摆手,

那只乌鸦落到了他的肩上,

王羲之摸了摸乌鸦,

说道,

“周兄,

我几时说,

请得是吴兴的人?

在这吴兴,

谁的一举一动,

不在你周家的监视之中?”

周莚又是一愣,

不是吴兴的人?

哪会是谁?

难不成,

王羲之把那驻扎在芜湖的五万大军,

调了过来?

想到这里,

周莚的眼神,

也从得意,

变得惊恐。

猛虎下山、蛟龙过江,

还没有见血,

怎么会轻易回巢?

连回话的声音都带了颤抖,

“逸少,

你这玩笑,

未免开得太大了吧?

在吴兴摆了这么大架势,

我还以为,

你要对付这群地奴,

没想到,

你是冲着我周家来的。”

王羲之从锦囊里取出些谷物来,

喂给乌鸦,

说道,

“周兄又多虑了,

芜湖那五万大军,

是备北方胡奴侵扰的,

我怎么能公器私用哪?

不过哪,

有些事情,

哪怕做的再干净,

也总会留下些线索,

你说对吧?

虞宗正?”

话音落处,

虞潭的身影出现在火把之下,

右卫军冲进府衙,

迅速包围缴械吴兴郡兵,

战斗,

还没开始,

就结束了。

周莚往后连退几步,

伸出双手,

说道,

“逸少,

愿赌服输。”

王羲之挥了挥手,

说道,

“兵器收走,

水桶还给他们,

这火既然是他们点的,

合该他们来灭。

周兄,

虞宗正有几句话要问你,

不辞劳苦从京城中赶来。”

周莚点了点头,

说道,

“败军之将,

问无不答,

虞宗正请吧?”

虞潭撩袍向前紧走几步,

眼神锁住对方的失落,

问道,

“周太守,

我就直说了,

司农府的事情,

是不是你们周家,

提前通知了其他人,

独独落下了大司农孔侃?”

周莚点了点头,

说道,

“不错,

谁让他的儿子要在吴兴,

分我周家的田地?

这算是给你们会稽人的一点教训。”

虞潭也没有生气,

继续问道,

“如此说来,

太子太傅贺循、太子少傅薛兼,

被行刺的事情,

也是你们周家提供的消息?”

周莚没有隐瞒,

点了点头,

说道,

“这没什么好说的,

周家要投效东宫,

他们两人挡了路,

必须给他们搬开。”

虞潭也点了点头,

说道,

“看来,

是我许久没拿刀了,

你们周家,

居然以为会稽人可欺嘛?”

周莚鼻子一哼,

说道,

“你?你们?

你们可不是拿不动刀,

怕是急着表现,

好让王家和东宫,

忘了那余姚的事情吧?

庾太守死在任上,

王家大公子残疾终身,

你觉得,

这些账,

你们躲得过去?”

话音落下之处,

庾亮也走了进来,

双眼直盯着虞潭,

问道,

“虞宗正,

我向来敬重你的品行,

还请你能说一句实话。”

虞潭长叹一声,

拍了拍庾亮的肩膀,

说道,

“元规,

此事虽与我无关,

却也是我教弟无方,

今天,

我把两个混蛋也押了过来,

是杀是留,

全在元规一念之间,

把虞喜、虞茂押过来。”

虞潭话一说完,

虞喜、虞茂就被推到了庾亮眼前。

庾亮再问道,

“仲宁兄、叔宁兄,

亮请问,

是家父昔日傲慢无礼,

还是恃官凌民了?

你二人为什么要下死手。”

虞喜也叹了一声,

说道,

“庾太守对我兄弟二人礼遇有加,

我兄弟感激还来不及哪。

哪里想要加害于他老人家。”

庾亮再问道,

“那这么说,

家父的死,

与你虞家无关?

是魏家还是谢家?”

虞喜又叹了一声,

往自己脸上抽了个大嘴巴,

说道,

“这事虽不是存心谋害,

但也难辞其咎,

怪只怪我太过贪婪,

把家兄的叮嘱抛在了脑海,

家里藏得万户流民,

被余姚县令山遐查了出来,

本来还想一个区区县令,

给些银子就糊弄过去了,

谁曾想到,

这个县令钱也收了,

事还是继续查,

我一怒之下,

就把他绑了起来。

原想着吓唬吓唬他,

可没想到,

阴差阳错之下,

竟然连大公子也绑了来,

这下,

可是把天也捅漏了。”

虞喜边说边哭,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哭到说不下去时,

虞茂接过话,

说道,

“也不全怪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