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我和连水月的伤基本好了,梁晨也恢复的很好,她每天都去陪着李半拉子,和他唠唠嗑。
这天一大早,我们几个正在花园里坐着,梁晨忽然过来了。
连水月赶紧上前说:“妹子,有事儿?”
梁晨点点头:“有个事儿我差点忘了,半拉子哥的刀袋,当时我拖着他到大车店外面的时候,担心那东西会惹麻烦,就取下来塞到了木柈子堆后面。”
“就是那天找到你们的地方?”
“对,前些天脑子晕晕乎乎,也没想起来,我想去取回来。”
我们几人一听,全部站了起来。
梁晨笑了:“这几天你们肯定也憋得慌,走吧,今天天气好,咱们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这些日子,难得见到她的笑容,我们赶紧点头答应。
外面的天气确实好,我们没有坐小汽车,专门赶着一辆大马车过去了。
出了城,花花草草长得正旺盛,扑鼻的花香,让大家的心情都舒畅起来。
梁晨在前面赶着马车,大声说:“半拉子哥的情况没那么糟糕,我相信他肯定能醒过来。这些日子,就让他休息休息。”
罗老九立刻跟着说:“对,让他好好歇歇。”
钱麻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嘴里哼唱起来。
临近晌午,我们终于到了那个大车店。梁晨从车上跳下去,赶紧到外墙边的木柈子堆里翻找起来,找了一会儿,啥也没有。
这时,大车店的老头出来了,大声说:“姑娘,扒拉啥呢?”
梁晨走过来,刚想开口,这老头指着她说:“哎呀,是你啊,真是命大,活过来了!”
“我是来找——”
“别说了,我知道。”
说罢,老头招呼我们进去,在院子里的小方桌旁坐着歇歇,喝口水。
他自己进了屋,片刻之后抱着一个粗布的包袱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瞅瞅吧,是不是这个?”
梁晨赶紧打开,一看还真是李半拉子的刀袋。
老头点上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开口说:“那天你们被接走以后,我也没注意这东西。过了两天,老伴儿发现了,我就猜着是你们的,肯定还得回来拿。”
钱麻子赶紧掏了两块大洋,塞到老头的手里,连连感谢。
老头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站起来招呼着,说现在也没啥生意,非要留我们吃晌午饭。
我刚想拒绝,他就朝着后面吆喝起来,让老伴儿把鱼处理一下,说是一大早从河里钓了不少大马口鱼,好吃着呢!
说着,老太太端了个木盆出来,蹲在旁边收拾起来。
我们也没有拒绝,就坐在那里,和老头闲唠嗑。
我抽着烟,看着老太太处理几条鱼,忽然觉得这个鱼腥味有些熟悉。
连水月见我有些发呆,低声问:“咋了?”
“水月,我上回被特务抓住,关在那个小牢房里,一直闻到腥臭味,就是这个鱼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