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白头鹰的金属喙尖轻触林寒掌心时，八道金色光点突然从它眼中迸发，如北斗般在血色云气中勾勒出八个闪烁的星点。凯拉凑过来，指尖掠过光点时被微凉的能量刺痛：“这是…… 坐标？”

“八个时间裂隙的锚点。” 林寒盯着光点中隐约浮现的魔兽虚影 —— 有背生金属翼的巨狼、缠绕圣物锁链的巨蟒，还有镶嵌着琉璃珠的机械斗牛，“复制体说，每个锚点都被污染魔兽占据，只有激活全部坐标，才能打开生命之泉的核心区域。”

艾达突然指着其中一个光点，银饰上的玫瑰纹路与光点产生共鸣：“这个坐标在罗斯，是妈妈实验室的方向。” 她的星空之眼映出模糊的影像，“那里…… 有好多圣物碎片在呼唤十字架。”

三人在一座废弃的加油站落脚。

生锈的加油机旁堆着过期的军用罐头，凯拉用灵气融化冰层，煮了锅混合着野菜的热汤。林寒靠在破沙发上，望着机械白头鹰在窗台上投下的影子，突然发现它的羽翼纹路与复制体的机械义眼完全一致。

“疼吗？” 凯拉蹲在他面前，指尖抚过他手臂上未愈合的齿轮状伤口，“那些机械藤蔓的汁液，还在腐蚀你的灵气。”

林寒笑了笑，抽出被污染的绷带：“比起在异时空看见的场景，这点伤算什么 —— 整个唐澳都被机械藤蔓覆盖，曾经的军事基地变成了齿轮森林。” 他忽然握住凯拉的手，“复制体让我们去唐澳，不是想看废墟，是想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早就不是我们记忆中的样子了。”

艾达抱着十字架坐在加油机上，听着两人的对话。她看见凯拉的发梢结着冰晶，那是三天前在雪地里寻找食物时留下的，而林寒的星龙纹身，比在密河城邦时暗淡了许多。

“明天去第一个锚点吧。” 凯拉递过热汤，声音轻得像叹息，“艾达的十字架能感应圣物，我们需要她的能力定位魔兽的弱点。”

深夜，林寒借着篝火查看从异时空带出的圣物碎片。

碎片上刻着与八个坐标对应的魔兽图谱：第一星点是 “铁翼银狼”，背生洲际导弹残骸熔铸的翅膀，能操控金属风暴；第二星点是 “圣链巨蟒”，身体缠绕着十二道圣物锁链，每道都能吸收不同属性的灵气。

“它们的核心，都嵌着外星装置的碎片。” 艾达指着图谱上的齿轮标记，“就像凯撒的污染核心，但更强大，因为融合了生命之泉的净化力。”

凯拉突然想起在新月城见过的斗牛怪，忍不住问：“这些魔兽，是不是和三大至高神有关？”

林寒点头，指尖划过银狼翅膀上的星轨：“玛尔斯的星门、苔丝的生命之根、墨提斯的圣物之书，都在这些魔兽身上留下了神性烙印。复制体说得对，击败它们，才能真正挑战神权。”

清晨的薄雾中，凯拉在加油站外练习灵气丝线。

她的动作比以前慢了三成，每次凝聚丝线，指尖都会闪过机械齿轮的虚影 —— 那是在异时空被复制体能量波及的后遗症。林寒默默看着，想起在砂城时，她能在十秒内织出百米灵气网，现在却连冻结一杯水都要集中精神。

“别盯着我看。” 凯拉突然转身，耳尖发红，“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污染能量，当年在暗林被沙蝰咬伤时，我也花了半个月才能重新握刀。”

林寒走上前，握住她冻僵的手：“还记得在绿洲镇，你说过‘怪物的血比圣物好用’吗？现在我才明白，真正强大的，从来不是灵气或圣物，而是我们选择怎么用它们。”

远处传来艾达的惊呼，两人跑过去，看见小姑娘正对着加油机上的倒影发呆。她的左眼眼罩不知何时掉落，星空之眼映着三个重叠的影子：金色的林寒、青色的凯拉、还有一个机械齿轮组成的自己 —— 那是异时空裂缝在她眼中留下的印记。

“没事的。” 凯拉捡起眼罩，轻轻替她戴上，“等净化了生命之泉，你的眼睛会重新看见纯粹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