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宁站在原地没动。

锁链哗啦，昭阳双腕都被铁链紧紧桎梏在那，那弓起的手爪离谢挽宁只有一拳头的距离，她却一脸平静，“你都还没死，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有本事就放本宫出去！”昭阳恼声放狠话，挣扎着欲想扑上：“敢放本宫出去，本宫立马就弄死你！”

谢挽宁半掩着嘴：“我好怕怕哦。”

昭阳被气得脑袋发晕，张着口欲要咬来，可铁链禁锢着她，反复张口咬着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如同一条路边的野狗一样。

谢挽宁欣赏着昭阳这模样，啧啧两声：“早知你是这模样，我就带画师过来了。”

她歪了下头，继续打量着昭阳，突然蹦出一句话：“跟你这种蠢人抢同一个男人，说实话，我现在想想都觉得那会的自己简直是蠢人。”

“呵！”昭阳折腾许久也累了，她站在那，凄切悲凉的声音从头低下传出：“你以为你抢了顾擢，他就会永生永世的爱你？”

笑声愈发大了起来，昭阳扬起脑袋满脸嘲弄，“你是他短短时间爱的第三个！说永远爱的第三个！再过不了多久他身边又会出现新的娇人，在视你如弃妇，哈哈哈——”

笑到最后，昭阳的眼中浸满了泪水。

她不知在嘲笑昭宁的无知，还在嘲笑自己痴心错付，满盘皆输，任由顾擢那个渣男害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彻底从高高在下的昭阳公主沦落至天牢的下贱人。

谢挽宁挑眉反问：“你以为，我是他爱的第三个？”

昭阳脸上的嘲笑僵住，“你什么意思。”

她没直接回答昭阳的问题，身形微微附前，保证昭阳能看得更清楚的同时，自己不会被昭阳打到：“你看看我，仔细看看。”

昭阳莫名听着谢挽宁的话去盯着她的脸，谢挽宁红唇轻启，哑然轻笑：“不觉得熟悉吗？”

淡漠清冷的眉眼中，昭阳蓦然想到了一个人，脸色瞬间苍白：“不……”

昭阳大声反驳：“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她……”

谢挽宁笑而不语，昭阳摇头连连，完全不信她的话。

可眼前的身影逐渐与记忆中的谢挽宁慢慢重叠，而在她这张脸上，昭阳又抿出了那熟悉的感觉，脸上的血色尽失，“你不是死了吗！”

“死了啊，”谢挽宁笑意收敛几分，狠意平浮而上，“被你害的透透的，但老天有眼，又让我重生在这个小可怜的身上。”

昭阳整个人呆滞在原地，谢挽宁瞬间伸出手，用力攥紧她的下巴往前拉，禁锁昭阳的锁链极短，谢挽宁拉着昭阳的下巴，她整个身体只能往前去，双臂却又用力往后拉去，整个人摆出十分怪异的姿势。

谢挽宁嵌着昭阳下巴，欣赏着她不屈狠意的模样，哼笑不断：“这种被人制裁掌控的感觉如何？”

“当初在顾府，你就是这么对我和鸢鸢的！”谢挽宁眼神发戾，手指用力捏着昭阳下巴往旁边甩。

昭阳往旁踉跄两步，又被右手的铁链给强行拉回去，身体不受平衡瘫坐在地上，喃喃不已：“怎么会……”

谢挽宁冷着脸站在那，甩了甩方才抓着昭阳下巴的手，眉头厌恶的蹙起，“怎么会？”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眼底划过一丝杀意，却又被自己强行压下去：“你自己做的事情，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有时候，你真该庆幸你是宣朝的公主，”谢挽宁深呼吸着，“不然，纵然顾擢有别情，我们母女两也不会出事。你更不会至今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