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得已还是要仰仗老人家,毕竟人家手里有积年累月攒下来的人脉,有这份助力何乐而不为?
“怎么可能——”聂策说完一顿,其实也不是不清楚老人家如何,家里几个姐姐妹妹都不得他重视,便是二房嫡出的两个,婚前婚后也都没听过什么动静了,这家里老人最看重的,还是承嗣子……将来他自己要是再出了外差,顾及不全家中事,确实就只有桑陵能为女儿真心实意的谋求点出路了。
不过,那也都是多年后的事了,聂策心念电转,又皱起了眉头,“且不说祖父如何,阿瑶一岁不到,等到那时候,我都早搬出去了。”
“乐一乐。”桑陵纠正他,又十足好奇地问,“你要搬出去?”
二房一家子搬走,都让聂太公不正常了好久,要是聂策都搬出去了,那还不完蛋了。
就见这厮颔首道,“皇帝已经赐了我新府宅,就在城南巷子上,那处往中校署跑也方便,短则两三年,长也不过四五年,就该搬过去了。不过我们比二叔好,不是搬到外地,一家子总还在长安,三不五时回来一趟也不麻烦。总之,不在一个屋檐下,你疑虑的那些也就没影了。”
“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桑陵自己都未曾意识的缓和了态度。
“原是打算年后领你去看看的。”聂策也扯了扯衾被,帘帐放下来,外头的灯光就更弱了,他换了个姿势,直接枕着脑袋躺倒,“前年就赏给我了,不过那时候做了其它用,因而没有说。”
“养外室了啊?”她不过脑子的接话,只听聂策噗嗤一笑,“我发现你这人也是古怪。”
两个人待久了,连日常口语都相像了,桑陵听得聂策极似她口吻的一句话,也忍不住一笑,“皇帝赏给你的宅子,你做了它用,除了这个,我还能想着什么?”
倒也的确如此,聂策叹了口气,“我同太子议事用。”
“同太子议事,何至于要单独用一间屋舍?”她忍不住问。就听聂策讳莫如深地来了句,“有些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话音才落,他又不由自主地瞟了眼外头,“闺女呢?”
在两个人说话的空档,成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孩子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