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
来来回回换了三次帕子,闻蝉终于忍不住,拉住他手腕。
“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今日晚膳时他便闷闷的,还以为是公务不顺心,来回几趟折腾下来,闻蝉才后知后觉品出些意思。
男人却似铁了心要她猜,兀自收手,将帕子丢进铜盆中。
思来想去,自己今日什么都没做,就是骑了马而已。
“我跟李缨学骑马,你不高兴?”
谢云章躺到她身侧。
床榻窄小,两人面对面,呼吸难免落到对方脸颊上。
见她鬓发蹭得些许凌乱,弯眉轻蹙着,似恼还怨。
他薄唇轻启,吐出似是而非的几个字:“先前不是应承过我?”
骑马,答应过他……
“是,你是说要教我。”闻蝉记起来了,“可你实在太忙了,前阵子天气也不好,既然这会儿能学,我就先自己学咯。”
就为了这点小事,来来回回折腾她?
“你会不会也太……”闻蝉斟了又酌,还是小声埋怨,“太小气了点。”
小气二字一出,男人眉间神色闪烁,极不自然地翻身背对她。
他小气吗?
原本答应由他来教的事,只因他公务繁忙,便被妻妹夺了去。
妻妹也不是外人,是她名义上的妹妹,甚至不是男人,没有半分争风吃醋的必要。
可不知为何,成婚以后,他心底那点独占欲无限滋长,隐秘到难以示人。
过去的男人不该占她半分心神,就连周遭的姐妹友人,谢云章都不想与人多分享她。
更别说答应让他来教的事,被别人抢去。
他思来想去,还是难以消解,又觉得确并非大事,转身想与人求和。
却发觉她换了姿势趴在枕头上,气息平稳绵长。
谢云章舒了口气。
还是将人卷进怀里,用体温暖着。
一夜好眠。
难民中的匪寇仍在盘查,一行女眷要继续在驿馆待一日。
太子妃一早收到口信,听到是那位要来拜见,顿时面露难色。
“楼下闻妹妹,今日可去骑马了?”
银枝姑姑道:“说是昨日累着了,今日没去。”
“嘶……难办了。这样,你去寻个借口,让她出门吧。”
闻蝉今日臀后还钝钝地疼,银枝姑姑却硬要请她起来,说是太子妃邀她出门散心。
可兜了一大圈,都快走出驿馆一里路,连个人影都不见。
“太子妃呢?”
银枝姑姑一拍脑袋,“呦!说不定在门口等咱们呢,少夫人,咱们再走回去。”
待回了驿馆门口,一驾陌生的马车正好起程,寒风撩起帘角,露出半张并不陌生的女子面庞。
是齐婉贞。
难怪太子妃变着法支走自己,想必是听闻过一些旧事,不想自己与她碰面尴尬。
闻蝉上楼叩开她屋门,故意冲福一福,“多谢太子妃好意。”
身侧银枝姑姑道:“方才老奴随少夫人回来时,正巧撞见齐小姐的马车。”
眼见是瞒不住了,往后几日搭棚施粥还会碰见,太子妃笑一声,示意她坐。
“我倒是也好奇,你和这个齐家的,往日可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