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枚玉佩,曾被她给到沈瑾手上,后沈瑾入宫又还了回去。
兜兜转转,又被他重新挂到了她腰间。
“这次不许摘了。”
“嫁衣旧了,那便再置办一件。”
他低头,前额抵住她的,眼底映着烛火的暖意。
“阿瑾,你我的缘分,一直未断。”
两人呼吸交缠,四目相对。
到底是男人。
眼前又是惦记了多年的心上人。
魏封远若说没有半点反应是假的。
他刚直起身,颈肩忽然缠上一双柔软的手臂。
沈瑾借力仰起头,唇畔贴着他喉结上的疤痕。
不知是何时伤的。
瞧着也有些年头了。
可上回她为他送行时,还是没有的。
她有些颤抖的喊出他的名字。
两人早已褪去年轻时的青涩。
沈瑾:“何时走?”
还是一样的话。
魏封远喉结滚动,猛地扣住他的腰肢,往怀里一按,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揉碎。
“留我?”
魏封远去寻她的唇:“你要是留我,我就不走了。”
————
翌日。
顺国公府主院。
如婆子上了膳食后,规矩退到一旁。
青瓷碟中水晶饺冒着丝丝热气,宁素婵却不曾动筷。
不同于魏封远眉宇间的凌厉,魏封行偏添三分温润:“不必等归之。”
“昨儿他去国子监夫子那边提前拜年,夫子留着用晚膳,又逢同窗齐聚,免不得劝他多饮几杯。”
“他回来时你也见了,人尚清醒,可也一身酒气,且允他再歇歇。”
宁素婵身着绛紫织金袄裙,头戴赤金头面,难掩贵气,身子端正笔直。
“今儿除夕,用了膳就得去祠堂祭祖。后头更有不少烦琐事等着,他如何能缺席?”
“也不急于一时。”
魏封行:“晚一个时辰祭祖,也不迟。”
“不可。”
“封远昨儿出府,这会子还不曾归,人既凑不及,往后推无妨。”
宁素婵:“小叔是做大事的人,想来是有重要的事绊了脚,归之如何能比?”
魏封行:……
他一抬手,让四周伺候的奴仆下。
为了儿子,魏封行选择拉弟弟下水。
“封远去的是后宫。”
宁素婵:???
她是知道些内情的。
她不可置信看向魏封行。
想说荒唐。
可……
长嫂如母。她还挺心疼小叔的。
“这……”
她死死拧眉,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
可也清楚,魏封行昨儿不说,放在现在说,是故意的。
她不动声色,选择避而不谈。
宁素婵:“这么些年的规矩,如何能因归之而破?”
她不赞同看向魏封行:“夫君不可纵着他。”
魏封行:……
若不是得知归之被留下用饭,免不得会喝酒。宁素婵熬好醒酒茶,等人回来期间反反复复温了三回,他也许就信了。
宁素婵刚要吩咐如婆子去喊魏昭,就听外头扫地的婢女恭敬喊着世子。
她抬眼看过去,就见玉冠束发,眉目如墨画般清朗矜贵的魏昭入了屋,大步而来,袍角分毫不乱。
一板一眼朝两人行了礼。
“儿子起迟了,望母亲责罚。”
“什么责罚不责罚的?快坐下吧。”
魏封行含笑:“可宿醉头疼?”
他刚想说,你母亲一早专门让厨房用粳米山药芡实慢火熬至米花烂熟的神仙粥。
吃一碗下肚,身子也舒爽。
宁素婵淡淡:“念你昨儿醉酒,来的却不算迟,可见将魏家历代先祖放在心上,又是除夕,便饶你一回。”
魏昭舒了口气。
用拱手行了一礼。
“谢母亲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