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马上就来,你们稍等!\"
几个制服笔挺的人僵在门口,瘦子扯了扯领带,在闷热的空气里嘟囔道。
\"大队长,咱们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来这里坐冷板凳,这些人也太狂妄!\"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暴雨倾盆而下,将他的抱怨砸得粉碎。
会议室里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在切割着凝滞的空气。
大队长仰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云层低垂得仿佛要压到招待所的屋檐上,豆粒大的雨点敲打着屋顶响成了一片。
他喉结滚动两下,无奈地扯松领带,\"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坐下等吧!\"
半小时的等待像砂纸般磨着众人的耐性,皮革座椅被来回挪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当走廊里终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时,瘦子猛地拍桌而起,震得桌面上的烟灰缸都跟着晃了晃。
大队长率先起身,推开门的力道之大,让门板重重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只见走廊尽头,身着藏青色夹克的张震双手插兜缓步走来,屋顶上的日光灯光斜斜切过他的侧脸,在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
\"你们老板呢?快点叫他来!\"
大队长紧绷的嘴角几乎要撇到耳根,额角青筋随着话音突突跳动,\"别以为我们的耐心无限!\"
张震停在三步开外,黑曜石般的眸子扫过众人涨红的面孔,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两颗锋利的虎牙。
\"几位真是急脾气,既然这么急,怎么能容许这么多人贩子和古董贩子盗墓贼,在眼皮子底下瞎逛呢?\"
他说话时特意加重了“眼皮子底下”几个字,尾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你是什么人?注意你的言行!\"
瘦子往前跨出半步,腰间的对讲机随着动作撞出清脆声响。
张震却不慌不忙地掏出烟盒,金属外壳在指间灵巧翻转,\"我就是你们要见的人。\"
点燃香烟的火苗照亮他眼底的冷光,“说罢,找我干啥!”
大队长盯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年轻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支令人生畏的队伍领头人,竟会是个周身透着不羁的年轻面孔,心底暗自腹诽着“怕不是哪个权贵家的二世祖”。
他攥紧又松开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来的目的就一个,请你们移交今天的那些人还有赃物!”
张震闻言打了个清脆的榧子,烟灰随着动作簌簌落在锃亮的皮鞋上。
\"这问题不大,不过你们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拖长尾音,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成无形的屏障,\"这么多违法勾当,你们当真毫不知情?\"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白炽灯在头顶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大队长脖颈青筋暴起,眼尾的血丝几乎要冲破眼球,他猛地一拍桌沿,木质桌面发出沉闷的回响,茶水在杯口激起细密的水花。
身旁的矮个反应极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掌心沁出的冷汗洇湿了大队长的袖口。
“这位长官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