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蕴文比裴镜大八岁,且长得极好,不仅外貌上无比优秀,在学习上也天资聪颖,完全就是一个最好的苗子了。
所以在其他世家来看,裴镜其实根本就没有出生的必要,他们也不理解为什么要再生一个儿子来和大儿子争家产。
直到裴镜三岁时被裴母送去学舞蹈,周边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裴蕴文是用来继承家业的,裴镜是用来和世家联姻的。
因此,每个世家子弟都是奔着和裴镜联姻的目的来接近他,他们没有一个人把裴镜当成一个人格完整的人,而是早已将他物化。他们每个人都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只要裴镜对他们好一些,他们觉得裴镜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裴镜十岁生日宴上,他因为太困先睡着了。再醒来,却是被门口的声音吵醒的。
那些人并不知道裴镜就在这间房里休息,正在大肆讨论剖析今天裴镜的穿着,言语间都是对裴镜的不尊重。
还有人开黄腔,小小年纪嘴巴里就不干不净的。
“今天裴镜那身小西装真是太绝了,掐得那个腰贼细。”
“真是服了,一个生日宴穿成这样,这不就明摆着是勾引我们吗?”
“什么叫勾引你们?你们男的可真自信,那西装穿着这么帅,明显就是穿给我们这几个小姐看的好吧?”
“咦,别自恋了,裴家又没说裴镜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们都有机会,你在这争什么?”
“嘶,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听说裴家准备十八岁就给裴镜订婚,估计这两年慢慢就要开始收网了。到时候肯定是裴镜看上谁就是谁了,反正也没说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那这几天我可得对裴镜好一点,说不定就能让他直接爱上我呢,哈哈哈。”
“爱算怎么个事儿?要我说,办事儿就得趁早。过两天做个局,搞个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最好让他以身相许,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就板上钉钉了?”
“嘶,你还别说。裴镜学跳舞的,估计身体柔韧性很好吧?我前两天从我爸那里找了几个片,看见几个高难度动作。其实我不怎么喜欢男的,当时也是见了鬼了,我满脑子都是这要是我和裴镜做——”
“砰!”
房门被裴镜一脚踹开,打断了那几人的谈话。
裴镜手里提着凳子,在他的十岁生日宴上,将那几人打得头破血流,丢了半条命。
之后的事裴镜也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但没有人来找过他。
打完人之后,裴镜拍拍手,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睡觉了。
只有第二天,裴蕴文来问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裴镜委屈地撅着嘴,掉了两滴眼泪。
于是裴蕴文一句话都不说了,轻轻给裴镜擦完眼泪后,转头出门了。
没过多久,裴镜就听说那几个人休学了。
他们休学了,自然有其他世家子弟争先恐后地往前钻,想要得到裴镜的一点青睐。
可他们眼底的欲望太过明显,明显得让裴镜恶心。
在他们眼里,裴镜从来都不是裴镜,只是一个用来搭上裴家的物品,垫脚石。只是一个联姻的工具。
裴镜决不会和他们任何一个人结婚,更不会和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
裴父裴母不接受不门当户对的感情,他们不会允许裴镜和首都世家以外的家庭结亲,所以,裴镜选择终身不婚。
轻描淡写地将一切讲述完,裴镜掀掀眼皮看向燕离霁:“所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们了吧?”
燕离霁看着裴镜,眼里满是心疼,而眼底藏满了怒意。
他双拳紧握,低声道:“真可惜……当时我不在。”
否则,一定不会让裴镜亲自动手的。
听出燕离霁的言外之意,裴镜轻声笑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我愿意和你交流。燕离霁,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希望你能永远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