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雪盯着泛着金属冷光的定时炸弹,珍珠耳钉在冷汗中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垂眸轻叹,蓝裙下摆扫过沾满油污的地面,单膝稳稳跪在黏腻的水泥地上:“我来吧。”
修长的手指突然灵巧地动起来,像穿梭于琴键的演奏家。
她先用镊子精准夹起一根靛蓝色导线,利落地将其剥离,接着用小型电烙铁迅速熔断焊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花费了一分钟不到。
叶西清猛的倒袖冷气,对萧容雪瞠目结舌。
“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
“跟我哥学的。”
“你哥?萧澜”叶西清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了第一次见萧澜时他看自己的眼神……莫名有一股即视感,叶西清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萧容雪没接话,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突然又拿起半透明的光纤线。
她动作比之前更慢,像是在编织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断口处的玻璃丝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随着银线重新缠绕,已经归零的显示屏竟再度亮起跳动的数字。
“保留计时功能,消除爆炸威胁。”她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吹散了发间残留的硝烟味,“这样既能骗过红心会,又能争取时间。”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导线接口。
“走……去下个地方。”
两人没有在原地过多的停留,是去往了下一个炸弹安放地点。
就这样,两人有着整座大楼的布局图,又知道炸弹安放的具体位置,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整座大楼的炸弹拆掉了许多。
……
皮鞋踏过霉斑遍布的木板,每一步都在寂静中敲出空洞回响。
手持战术手电的士兵将光柱横扫,光束刺破浓稠的黑暗时,惊起几只蛰伏的飞蛾。
墙角褪色的窗帘在穿堂风里诡异地轻颤,布料褶皱间仿佛藏着什么活物。
他瞬间举枪瞄准,保险栓的轻响在密闭空间格外刺耳。
光束像刀刃般钉住那片晃动的布料,瞳孔因过度紧张而微微收缩。
时间在滴答声中凝固,唯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耳畔轰鸣。
手持枪一手朝窗帘伸去生气,准备撩开。
当冰凉的指尖触到布料边缘的刹那,灰影骤然从帘下窜出!
士兵条件反射扣动扳机,子弹却擦着货架爆出火星。
那团灰影闪电般掠过脚踝,血红的竖瞳在手电光晕里诡异地闪烁,像两簇随时会熄灭的鬼火。
“该死......自己吓自己,原来是只老鼠”
他咒骂着抹了把冷汗,皮鞋一脚踢开挡路的杂物,然后默默的离开了房间。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吞没了最后一丝光亮,杂物间重新坠入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