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婴宁对嬷嬷轻轻摇头，嬷嬷赶紧退出去。</p>

江雁鸣伸手拉过洛婴宁，搂着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怀里。</p>

洛婴宁觉得心尖微颤，酸酸麻麻的痛。</p>

他们一起在公主府的日子，是旁人体会不到的，她轻轻摸着江雁鸣乌黑浓密的头发，手臂揽住他宽阔的肩膀。</p>

江雁鸣身子一动，抬起头，眼神中有种小狼犬一样的乞怜之色：“我带你出去逛逛。”</p>

首饰铺子里。</p>

江雁鸣转头看了一眼洛婴宁：“你喜欢什么，随便挑。”</p>

洛婴宁一愣，连忙摇头。</p>

这些玩意有什么用，能买宇阳公主不杀她，还是能买周姨娘和江北流的命？</p>

江雁鸣随意扫了一眼台面，将一只白玉手镯拿起来，掌柜的眼眸一亮：</p>

“公子，好眼光，这可是西域上好的羊脂白玉，之前缺货，刚来的，很多太太小姐一直在等呢。”</p>

江雁鸣将洛婴宁的手拉过来，给她套上，套得很用力也没有章法，洛婴宁的手骨差点碎了。</p>

“正好，不用摘下来了。”</p>

她忍着眼泪点头，这叫正好？恐怕也摘不下来了。</p>

夜幕低垂，丫鬟婆子和小厮们都去后房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洛婴宁溜达了几步，坐在台阶上，看着树梢上的一轮半月发呆。</p>

一人走过来，坐在她身侧，洛婴宁转头一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p>

万春瞥了她一眼，将手臂搭在膝盖上，搬弄着手指：“马上要成姨太太了，提前恭喜你。”</p>

洛婴宁盯了他一眼，轻声说：“做了妾，在江府能好过一点。”</p>

万春浓眉蹙起，低低出了口浊气：“我再问你一遍，你愿意给人做妾吗？”</p>

“你又想来那一套，带我远走高飞？”洛婴宁笑道：“对啦，你家不是打铁的，你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p>

“你猜。”</p>

“我可猜不出来。”</p>

洛婴宁正了正神色，无奈地说：“万春，像我们这样的人，得罪了贵人，只能依附别的贵人，凭我们自己很难活下去。”</p>

“你喜欢他吗？”</p>

万春转头看着她。</p>

洛婴宁噎了一瞬，眼眸闪动，看了看月亮，望着身边少年俊秀的脸庞：“我的喜欢不值钱。”</p>

“那你对我呢？”他不放弃，接着问。</p>

洛婴宁深深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我的身子都……”</p>

“我不在乎。”</p>

万春的眸子在夜色下闪着微光，脸颊线条英俊利落，墨发高束在脑后，一派少年倨傲执着的神情。</p>

洛婴宁沉吟良久，低声说：“万春，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这样会害死我们。”</p>

说罢，她站起身回了上房，留下少年自己坐在那里，黑暗中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p>

江雁鸣要纳妾的消息传到周姨娘耳中。</p>

她思虑片刻，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公主府。</p>

公主府很快让人送来回信，周姨娘展开扫了一眼，唇边浮出冷笑。</p>

“原来她克夫，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