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眼尾都红了。
“那闽州呢,就不去了吗?”她问出特傻的话。
周吾知道她心神大乱,便紧紧抱住她:“别怕,危险肯定会有,但我保证会照顾好自己。”
所以,他是一定会去。
沈秋哭了出来,又拼命想把眼泪咽回去。
“我知道,从我知道你的职业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危险常伴你左右,但知道和亲身经历是两回事,去年爸还说,等安城的事结束,就建议你去xx,但怎么突然就让你顺势而为,去海外了呢?”
“这是不是就代表,过一段时间,我还得向外公布,你牺牲了?”
周吾艰难的深吸了口气。
“是的,真对不起,可能等你二十岁,我还没办法给你办婚礼。”
沈秋抽泣。
“说什么婚礼,难道不是葬礼吗?”
周吾心疼,轻轻替她擦拭眼泪,忍着万般不舍,笑着说:“也可以不办的,更不用对外公布,除了爸妈,老黄、折苍、高绢几个、还有你的小梅姐,别人咱都不告诉他,最多五年,劳资绝对回来,给大家一个惊喜,多好啊。”
好个屁!
五年呢!
孩子都得有四岁了。
而且说是五年,谁知道会不会是五年又五年?
……
这下她知道,为什么周吾刚才要替她答应齐霖。
因为搞研究,是最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她在齐霖的研究所里,那不论是谁,都动不了她分毫。
这就相当于,他的大后方是稳定的。
沈秋嚎啕大哭:“你去了海外,咱们还能见面吗?”
“能啊,怎么不能,我可以偷偷回来,咱俩偷偷见面,多刺激,跟演电影似的,你说是不是。”
沈秋气得锤他,踢他,掐他。
可知道劝不了。
那是他的责任和使命,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而能耐得住寂寞和等待,也是她的使命。
“那沈怀呢,就不抓了吗?”
“当然抓,他最多还有半年蹦哒。”
周吾言辞肯定,不容置疑。
沈秋捏着拳:“爸妈呢?他们知道了吗?”
周吾抱起她转了一圈,拿头蹭了蹭她的头,小心翼翼吻掉她的眼泪。
“他们知道,一个月前,我就和他们说了。”
沈秋想了一下这个时间线,顿时心疼到不能呼吸。
爸和妈得有多坚强,才在这一个月里,都没有露出一丝痕迹?
她无法想象。
最后蜷缩在他怀里,用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问:“还有多久?”
周吾就好像听见了,用力的抱着她回答。
“送你回大院我就走。”
那她不想回大院了,永远也不想回。
事到今天她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是一开始想的那么轻松和简单。
她那时被他的稳重和真挚感动,压根就没想过将来会如何,就草率答应和他在一起。
后来有了危险,一次又一次的共同面对。
共同走到现在。
如果说,情是始于怦然心动,那么现在就是生死不悔。
他已经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里,成为她刻在骨髓,并印基因里的……最最最重要的人。
没有他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很煎熬。
她好害怕,自己会扛不住。
……
“周吾,我不会反对你去,我也知道反对无效,但你……真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她又哭得打嗝了。
“我不想假的变成真的,我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你。”
周吾不敢打断她,他的心在颤。
睫毛也在颤。
心花怒放着。
心满意足着。
“并且我也向你保证,如果你敢下黄泉,我就立马改嫁,带着孩子改嫁,并嫁给这个世界上最丑,又最坏的人,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会死缠烂打。”
周吾:“……”
他眼睛瞬间变大,心花怒放没了,心满意足也灰飞烟灭了。
过了足足四五秒,他才怒道。
“你敢!”
“你敢,我就敢。”
她还保证不带眨眼的。
周吾深呼吸,甩掉那些一闪而过,又老又丑又阴狠毒辣的画面。
“你赢了,我保证不敢下黄泉,但我也告诉你!”
他眯起眼,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浪漫的话,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以后擦亮眼睛,我保证以后每一次见面,都是全新的我,满足你那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实际上心里又特别想要的幻想!”
沈秋:“……”
去你特么的!
不行,不能骂芬姐。
就特么的狗蛋!
她决定了,十个月后,不管生下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小名就叫狗剩子!